这有什么意思?
溪熠看了一眼残棋,自导自演了一遍,以最后自己期望的获胜结局收尾。
他将棋子全部放到旁边的篓子里,然后又捏着,一一重新摆上。他雍容雅步,言之凿凿,“溪煜,你躲在我右手边从前往后数第三个槐树后面,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吗?”
没有动静。
溪熠从容不迫,继续道:“我都发现你了,你还能偷听到什么,与其躲着和我玩捉迷藏,不如出来,直接问我。”
溪煜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溪熠刚好将最后一颗棋子归位,邀请溪煜在对面坐下,自己则走出了第一步,随后抬头看溪煜:“该你了。”
溪煜莫名其妙看他:“我说我要陪你下棋了吗?”
溪熠伸长手,捏住对面的棋走了一步,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皇弟,千里迢迢从天庭过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吗?”
溪煜先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躲在哪里?”
溪熠暂停了棋局,笑而对曰:“皇弟,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吗?我敢说全世界没有一个比我还要了解你的人了。”
他说的话慢条斯理,柔情十足,别人听着可真是感天动地的好兄长,溪煜听着却想要作呕。他毫不客气道:“收起你那张虚伪的嘴脸,我看着真想吐!”
话音未落,溪熠脸上顿时浮现出受伤的表情,看着他的脸,一边摇头一边道:“皇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你以前可可爱爱小小的一团,就喜欢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话溪熠说出来难道不想笑吗?
溪熠丝毫不在意话被打断,继续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皇兄就不是你皇兄了吗?你那时候一天喊几百遍‘皇兄’,我也不知道多久没听你喊过……”
“闭嘴好吗?”溪煜堵不住溪熠的嘴,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从前的事情在此刻被溪熠拿出来一件件展开,说得绘声绘色,楚楚动人。
溪煜不知道他说这些到底想要做什么。是知道此时来硬的不行,妄想通过忆往昔来想要唤起他们两个血缘之间的丁点儿感情,告诉他,我是你皇兄,我们两个本该是一路的,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变了,如果你和从前一样,我们的关系也会和从前一样。
溪煜根本没有为之动容,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兄弟情深”的事声情并茂地说出口,仿佛将一件件衣服慢慢从溪煜身上剥离,羞辱感如同赤身裸体公之于众。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起身,一巴掌扇在溪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