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問,上次月食她是怎麼過來的,也不敢提她出去這一年多的事。
眼見沐笙歌垂眸,並不說話,沐璇搭於膝上的手不免握緊,「你這次來見我,是為了?」
沐笙歌眉頭微挑,相比於沐璇的小心翼翼,她便大膽多了。
「聽說有人告我謀反?」
沐璇登時坐直了,眉目間像是鬆了口氣,「你是為這事來的?你放心,母皇怎麼會信,人我已經處置了。」
「我不是為這事來的,我就是好奇,我要是真謀反了,怎麼辦?」
少女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清透的嗓音間帶著不以為意的調侃,態度十分疏離。
沐璇幽幽嘆了口氣,神色間略帶疲色,「即便真的謀反又如何呢,可是歌兒,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沈憐世遭受無盡反噬才打下來的江山,沐璇可以拱手相讓給她們的女兒,卻不希望女兒毀了它。
沐笙歌摩挲著指尖,演練低垂。
她自然是明白母皇的意思。
她們母女倆都清楚,她即便是東宮皇太女,卻未必是下一任的沐皇。
首先一點,沐笙歌能不能活得過沐璇都不一定。
而且,沐璇在沐笙歌出生之前,就已經有了五個庶女,交給了各自的老師教養。
為的,就是選出合適的繼承人。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原以為會早早夭亡的沐笙歌會活到現在,哪怕是已經被幽禁在王府中數年的皇長女,恐怕都在期待著她的暴斃。
「母皇最好警告一下她們,安分一點,手不要伸得太長。」沐笙歌依舊是笑著的,可嗓音卻冷漠至極。
沐璇不禁蹙眉,「誻膤團對獨鎵她們又做了什麼惹到你了?」
另外五個女兒私下裡的明爭暗鬥她是知道的,但她有一個底線,就是不能涉及沐笙歌。
六年前,她的大女兒借當初沈憐世欲要打胎一事來挑撥他與笙歌之間的感情,沐璇查明之後便沒再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直接下旨將其幽禁終生。
「南離的棠溪雁,母皇應該知道吧。」
沐璇點點頭,卻是有些不解,「與棠溪雁何干?」
「聽說,棠溪雁通敵的罪證,是與北沐皇女的通信,母皇難道就不好奇,是哪位皇女?」
日理萬機的沐璇仔細回想了一番,似乎是有這麼個說法。
可這都是南離的事,北沐南離多少年了都劃分而治,她是有些可惜棠溪雁的遭遇,但沒想過多管。
她的心思除了處理北沐朝政,就在沈憐世身上了。
沐笙歌經過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位母皇的性子,心知不拿出點有用的東西,她是不會費心去查的。
「我有辦法能治好父後。」
沐璇騰身而起,邁步走到她身邊,急切地扣住她的肩膀,「你說真的?什麼辦法,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能治好憐世。」
「母皇要想清楚,我可以將父後體內殘餘的蠱毒都移到我身上,可與此同時,我也要父後的畢生功力。」
沐璇呼吸停滯了一瞬,聲音輕顫,「什麼叫……移到你身上?」
沐笙歌眼見她踉蹌著退後一步,神色似在猶豫,糾結,她滿不在意地嗤笑一聲。
「就字面上的意思,母皇不會老到連話都聽不明白了吧。」
沐璇頓時神色複雜地盯著她,「你是在試探母皇嗎?」
沒錯,她是心疼這個女兒,可她最愛的,還是沈憐世。
她對沐笙歌一切感情的基礎,都是建立在沈憐世之上的。
沐笙歌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了,她聳了聳肩,「其實無所謂了,你那些摻雜了愧疚的疼愛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因為,她已經找到了足夠愛她的人。
沐璇的目光哀傷而又殷切,深吸了幾口氣後才說道:「歌兒,母皇是很想救你父後,可若代價是你的命,他即便活了下來,也會恨死自己的。」
若只是恨她一個人,沐璇其實可以承受。
可她深知沈憐世的性子,他是做不到的。
當初即便是她強迫他生下了沐笙歌來轉移蠱毒,他在怨她的同時,更加痛恨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曾經,我是想拉所有人下水的。」
沐笙歌對上沐璇的眼睛,後者驚奇地發現,女兒曾經淡漠陰鬱的雙眸,如今也有了奕奕神采,甚至亮得驚人。
「可如今,我也很惜命。」
「所以你放心,這是我的功法,以陰脈壓制蠱毒,早在前幾年我就驗證過了,你難道以為只憑一株肉靈芝,就能緩解我體內的毒?」
這也是為什麼,她的內力素來奇詭陰譎,難以捉摸。
得知她的辦法不是以命換命,沐璇長舒口氣,又上前一步,期盼地開口,「那你將這功法教給憐世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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