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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昕挑眉,「他死了?」

陳珂搖了搖頭:「夜葉他追出去得最遠,差一點就要將人救下,所以不在爆炸中心,不過依舊被波及,導致重傷昏迷,如今已經被軍醫帶走了。」

還是蕭沉柝親射了一箭,似是傷了北沐領頭之人,對方急著撤退,才讓她們成功救回夜葉。

不然看北沐的架勢,似是要將身後緊追不捨的夜葉也抓回去。

北沐境內。

一輛急速行駛的馬車中,沐笙歌額頭垂汗,咬著塊綢布,任由蘇棋拔下她肩膀上的利箭。

「殿下,這箭上有毒!」蘇棋看著滲人的烏黑箭頭,語氣間滿是焦急。

沐笙歌眼眸發沉,吐出綢布和一口血沫,「大驚小怪,你自己做好防範就行了,趕緊上藥。」

世間能有什麼毒是比血吟蠱更毒的?

不過箭上的毒她可以不在乎,實打實的傷口卻是沒法兒忽視。

她可不是阿葉,擁有變態的自愈能力,還是需要上點止血藥的。

想起夜葉,沐笙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周身氣息冰涼。

蘇棋察覺出了,動作更加小心起來。

「出了什麼意外,我明明在他房間裡留了暗號。」沐笙歌攥緊了拳,輕聲呢喃。

按理來說,晚上回房的夜葉定然能發現油燈下她刻的暗號,讓他不要摻和今天夜裡的任何事。

可他還是出現了。

天知道他追在自己身後的時候,她的心跳有多亂。

蘇棋準備的麻袋裡,裝的是偽裝成沈歌的東宮暗衛,沐笙歌則是換上了北沐的夜行衣,行動自由。

差一點,她就能將他徹底帶離爆炸區。

但她屬實沒料到,蕭沉柝下手如此果斷,還陰損。

「殿下,您別太擔心那個夜葉了,撤退時我留下了一人藏在暗中觀察,夜葉只是昏迷,已經被南離軍醫帶走了。」

沐笙歌連忙問道:「是凌霄嗎?」

喬家軍中,唯有凌霄,是夜葉可以信任的人。

「是個男子,聽其她人喚他凌大夫,應該就是殿下口中的凌霄。」

沐笙歌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夜葉的意外出現令她所料未及,因為她計劃的這一場突襲,使得阿葉又一次受傷,這讓她愈發急切起來。

「蘇棋,加快速度,三日內返回朔都。」

蘇棋嚷嚷道:「殿下您還受了傷,趕路這麼快不利於傷口癒合啊!」

「無妨,我有要事,必須儘快。」

沐笙歌態度十分強硬,蘇棋只能聽命,垂頭喪氣地哦了一聲。

「那殿下你這三天就在馬車上好好休息吧。」

沐笙歌並不把肩膀上的這點傷當回事,這和月食下的蠱毒發作相比差遠了。

「不用,你家殿下我還沒那麼虛,其她人怎麼樣了?」

蘇棋清了清嗓:「東宮的人傷了九人,無死亡,南離剩下的七名斥候,傷了五個,有兩個死在了箭雨中,屍體也跟著帶回來了。」

沐笙歌平靜地點了點頭:「路過千舟渡的時候,把她們都交給徐琳。」

「好的殿下。」

沐笙歌又問道:「朔都中可有異樣?」

蘇棋頓時變得十分氣憤:「當然有了,不知道是誰狼子野心,竟然誣陷您要謀反,要不是鳳君千歲據理力爭,陛下說不定就要疑心殿下了。」

沐笙歌嗤笑一聲:「拿這種無稽之談來中傷我,還真是愚蠢。」

蘇棋小雞啄米般點頭:「就是就是。」

沐笙歌冷聲道:「我找到了能救父後的辦法,你信不信,我想要那把龍椅,母皇都會拱手想讓。」

蘇棋驚訝地張大了嘴,「殿下您找到了解血吟蠱的方法?!」

沐笙歌斜睨了她一眼,「你就不震驚,我說想要那把龍椅。」

蘇棋聳了聳肩,「這有什麼好震驚的,殿下您可是東宮之主啊,那龍椅將來不就是您的嗎。」

沐笙歌曲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搖頭嘆了一聲,「你還是太天真啊。」

蘇棋:「???」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朔都。

沉寂已久的東宮終於再次動了起來,準備迎接許久未歸的主人。

路以墨得知消息後,帶著寇顏前來湊個熱鬧。

她從寇顏口中聽了沐笙歌和夜葉剿匪的故事,路以墨十分期待,寇顏見到這位皇太女之時的表情。

回到闊別已久的東宮,沐笙歌沐浴更衣之後換上了淺金色的常服,蜷曲的長髮隨意披散著。

她不再用那兩根黑白交織的髮帶遮擋額頭,全然露出額角的海棠盛宴。

金陽灑下,好似給那血紅的印記加上一層柔光濾鏡,使其變成了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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