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
少女偽裝出往日的純良無辜,委屈地喚道:「你怨我了嗎。」
夜葉連忙搖頭,反駁道:「沒有沒有,我怨你什麼啊。」
她已經夠慘的了,從小就被這種胎毒折磨,如今還被男扮女裝的自己給掰彎。
他哪來的資格埋怨她啊!
沐笙歌抬起他尚在淌血的手,眸光晦暗。
他又一次受了傷,還是因為她。
作為既得利益者,她沒辦法對阿葉說出什麼很重的話,只虔誠地低頭吻了下去。
只希望,下一刻這傷口就能癒合。
夜葉掌心處一陣酥麻,卻克制住了自己欲要抽回的衝動。
算了,她都那麼慘了,就讓她親親吧。
大不了真相大白後他跟她道歉,真誠地道歉。
「阿葉,下次不要這樣了。」
「我能忍過去的,月食過後就好了。」
「不要讓其她人知道你的特殊,這很危險。」
夜葉不認同地說道:「胡說什麼呢,這還忍,你都快疼死了,再說了,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你放心吧,我也說過,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一定給你做出解毒的藥來。」
沐笙歌一時之間情緒複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從未有人如此真誠而又誠摯地對她。
沈憐世對他,疼愛中摻雜著愧疚。
沐璇對她,縱容中包含著她對沈憐世的愛屋及烏。
至於路以墨,她純是和她臭味相投,能玩到一起去。
只有夜葉。
只是單純的因為她這個人,便付出如此熱烈的情感,哪怕不惜暴露自己的特殊,也要為她解毒。
沐笙歌忽而衝動開口,「阿葉,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夜葉微微一愣,但看著她那雙充斥著期盼的眼睛,他便不假思索地點頭。
「可以啊。」
沐笙歌的胸腔一瞬間被填滿,似乎餘生都有了希望,不再似從前那般無趣地活著,只為報復折磨覬覦她位置的姐妹。
夜葉繼續說道:「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我就和都尉告假,陪你回家,給你找回公道!」
一看沈歌的模樣,就知道她從前在家沒少受欺負,等他報完棠溪一家的血仇,自然要去幫她的。
少年話音剛落,沐笙歌璀璨的雙眸便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雖然答應了,可是他沒辦法現在就無條件地跟她離開。
她身為北沐皇太女,來到南離軍中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瀟灑離開再也不回來,很簡單,但她不能牽連還要為棠溪將軍報仇的阿葉。
可是此次月食過後,父後的身體不一定能扛得住再次被刺激的血吟蠱毒,她也必須回去。
儘管讓她痛苦的根源就是他,但不管怎樣,他是她的生父。
再者說,若放任不管,父後一旦出事,母皇必定發狂,夜葉也將變得更加危險。
只有她,能救下沈憐世,與此同時,護住夜葉。
她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原因,暫時離開鎖雲山。
*
血月懸空,天下之人皆看見了。
竇家村血案的冤假傳聞,隨著此次月食再度散播開來。
軍民朝野之中,充斥著對離皇行事暴戾的斥責,儘管不敢放肆談論,卻依舊有少數傳到了離皇離昕耳中。
離昕一怒之下又砍了幾隻出頭鳥,以血腥手段壓下留言,臉色陰沉得發黑。
她是皇帝,她所做的一切怎麼可能是錯的。
都是這幫包藏禍心的亂臣賊子,全都砍了!
雕有雌獅圖騰的赤幄馬車上,蕭沉柝以硃砂在澄心紙上勾勒著那夜的血月,薄唇間緩緩溢出一抹淺笑。
「血月當空,繁星閃爍,當真是,天助我也。」
天子儀仗已然快要進入鎖雲山下的陵嘉城,喬家軍早已等候良久。
喬稚親自於城門外迎接,將浩浩蕩蕩的儀仗帶入了鎖雲山。
沐笙歌和夜葉也在隊伍之中,只不過兩人一個在虎.騎營,一個在斥候營,並不在一起。
但兩人的目光卻在同一時間,落到了同一處。
被眾人圍在中央的離昕,和落後於她半個身位的蕭沉柝。
離皇身著赤紅色的帝王冕服,頭戴九旒冕,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珠簾遮擋著她陰鬱的神色。
夜葉的注意力多在離皇離昕身上,他真的是半點找不到要為這位帝皇效忠的理由。
只是為了給棠溪一家翻案,他現在還必須留在這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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