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百草堂,周圍有著無數的傷藥和器具,外面有著最厲害的郎中,她卻偏偏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為他治療傷口。
舌尖打著圈地捲走了他指間殘存的血珠,勾勒出骨骼的形狀,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而過,混雜著周圍濃濃的藥香。
她掀起眼帘,面前少年臉色蒼白而又不知所措,呈現出了明晃晃的脆弱感。
沐笙歌覺得自己的理智被逐漸剝奪。
「這就是……你們苗族人的治傷手段嗎?」
夜葉滾了滾喉嚨,含著不確信的輕軟嗓音漂浮而來,如墜露一般滴入心湖,激起大片的漣漪,喚醒了沐笙歌的思緒,鬆開齒關。
夜葉忙抽回自己濕漉漉的手指,又用另一隻手握住,捂在胸口,努力壓下自己那不太正常的心跳。
沐笙歌清了清一陣陣發緊的嗓子,再開口時聲音依舊有些啞,「我一時心急,阿葉勿怪。」
夜葉覺得彆扭,倒不是怪她,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又在不知不覺間占她便宜了。
好一會兒後,夜葉才又將右手遞到她面前,握在上面的左手並未鬆開,而是往下挪了挪,只露出了個食指尖給她看,像是怕她再不管不顧地抓過去含住一樣。
「其實這樣的傷在我身上只要幾息時間就能癒合,更嚴重的傷我也比正常人癒合得快,所以你不用擔心。」
沐笙歌仍舊有點恍惚,聽聞此言只是舔了舔乾澀的唇,出神地喃喃道:「這樣嗎?」
夜葉現在可看不得她做這種動作,只覺心頭髮熱,連忙將視線偏開。
「是啊,我很厲害的,肯定能保護好你。」
「你遇到危險要記得往我身後躲,一般我都打得過,要是遇上打不過的……」
夜葉突然想起在尋芳樓遇到的蘇少主,神思一晃,不過很快收斂。
「要是打不過,受傷的是我也無所謂,只要你沒事就好。」
捨身為友這件事夜葉光是聽著就熱血沸騰,而且關鍵是他還不用真的捨身,只要有一口氣在,他就能滿血復活。
夜葉本以為沈歌知道後會放下心來,誰知她卻嘆了口氣,嗓音變得有些鄭重。
「可傷口會好,不意味著傷害不存在啊。」
她強硬地轉過他的視線,與之對視,瑩潤的雙眸從未如此嚴肅。
「傷了就是傷了,刀刃落在血肉上,不疼嗎?」
「這個……」夜葉停頓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大咧咧地說道:「也就一點點啦。」
他當然清楚,哪有傷好得快還會不疼的,豈不是便宜都讓他給占了?
就是一疼就冒淚這事讓他有些煩,也不知道他淚腺為什麼這麼發達。
沐笙歌雙手捧住他的臉,「既然會疼,那阿葉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這樣不把受傷當回事,也不要想著幫我擋刀。」
夜葉不太想答應。
多酷炫的一件事啊,為什麼到她這兒就變得這麼嚴重了?
「怎麼了啊,我又不會死。」
沐笙歌重重強調道:「會疼。」
夜葉理直氣壯:「我不怕啊。」
沐笙歌被他氣得噎了一下,要不是還記得沈歌的人設,她現在是真想給他一腦捶。
「可是我會怕。」少女嗓音低沉,微微輕顫。
夜葉心跳停了一瞬,繼而很認真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不是說了有危險我先上,你躲我身後啊。」
「那也不行,看到阿葉疼,我也跟著疼,阿葉要想保護我,就得先保護好你自己。」
「可是……」
沐笙歌眼神暗了下來,充斥著一抹憂傷,「難道阿葉說的話都是騙我的,阿葉根本不想保護我?」
「我沒有!」夜葉嘟囔道,「你不要污衊我啊。」
看出他的態度有些鬆動,沐笙歌趁熱打鐵,十分落寞地說道:「阿葉就有,阿葉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夜葉撓了撓頭,目光糾結,欲言又止地說道:「真的要這樣嗎?」
他也就小的時候還覺著疼,長大後咬咬牙就過去了啊,怕疼算什麼男子漢?
不過好像確實有一種名為『鏡反射觸覺聯覺症』的病狀,會讓人強烈地感知到所看到的痛苦,難道沈歌不止有夜盲,還有這種罕見的疾病?
沐笙歌開始了她的表演,琥珀眼眸黯然得如同蒙塵的寶石,嗓音低朦。
「聽到阿葉從馬上摔下來時,我便疼得仿佛摔下來的是自己一樣,剛剛又看到阿葉傷了自己,我的心臟好像被針扎了般,難受得很。」
夜葉面色不忍起來,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啊,你別這樣,這還有糖,你也吃一顆吧。」
他手忙腳亂地剝開糖紙,像她剛剛一樣遞到唇邊,沐笙歌也是張嘴就含,沒給他半分躲避的機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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