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其中正有一梳著貓耳髮髻的錦衣女子,抱著身穿白衣勁裝,腰束紅巾的少女大腿哭訴。
「殿下,我可算是找到您了,嗚嗚嗚,再沒有您的消息鳳君能直接趕來把我撕了,您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啊?」
沐笙歌一腳將她蹬開,面無表情地看著停在憑欄之上的白鴿,琥珀雙眸中淌過一抹郁色。
招個信鴿,它還能帶個尾巴過來,乾脆燉湯算了。
感受到陣陣危機的白鴿撲棱著翅膀打算先飛為敬,然它終究是逃不掉少女的魔爪。
「咕咕!咕咕咕!」
地上的女子也不停息:「殿下啊——」
沐笙歌:「別嚎了,難聽死了。」
白色地毯上的蘇棋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顛顛地爬了起來,依舊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殿下,您就跟我回去吧。」
沐笙歌嘴角挑起一抹惡劣的弧度,玩味嗓音悠悠傳出,「我不。」
「我的殿下啊!」蘇棋又一把坐到地上,抱住她的雙腿,聲音哽咽。
「您不跟我一起,我一個人回去會死的,殿下我跟了您那麼多年,是殿下最最最最貼心的小可愛了,您沒了我以後肯定不會舒心的,殿下啊——」
沐笙歌:「……」
她額角突突地跳,開始有些頭疼起來。
她不過離開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記得蘇棋以前不這樣的啊!
「你給我鬆開,起來!」
「我不要,蘇棋死也要死在殿下腳下!」
沐笙歌忍不住薅掉了一根鴿子毛。
「咕咕!咕!」
沐笙歌幽幽道:「誰教你的損招,是不是路二黑那貨?」
這抱大腿的動作實在太熟悉了,沐笙歌簡直是想忘也忘不掉。
蘇棋聲音小了許多,「二小姐說,這招肯定好用。」
沐笙歌氣笑了,她從蘇棋懷中掙脫出一隻腿,單腳踩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無言的氣勢靜靜蔓延開來,她手中的鴿子正瑟瑟發抖。
「蘇棋啊蘇棋,你跟了我那麼長時間,你見她哪次抱大腿成功了,嗯?」
蘇棋神色一僵,仔細回憶一番,好像……
「二小姐說她每次都挺成功的啊。」
「咕咕咕——」
少女手中的鴿子又掉了根陳年老毛。
「她倒是挺自信啊。」
沐笙歌笑容危險,蘇棋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殿下,我是真的沒辦法了,這和您之前出海不一樣啊,一走幾個月沒有一點消息,鳳君都快忍不住給我下生死蠱了。」
沐笙歌睨她一眼,「我一個月前不是還傳過消息?」
蘇棋撓了撓頭,「您那命令莫名其妙的,又沒說您在哪,要幹什麼,我都懷疑是不是您親自傳的。」
「哦,意思是我要幹什麼還得向你報告一番是吧。」
蘇棋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我看你挺敢的,還不給我鬆開,熱死了。」
蘇棋又垮下了一張臉,「所以殿下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啊?」
「不回去。」
「我的——」
沐笙歌眼疾手快地從果盤裡拿起一個桃子塞了進去。
「唔,唔唔唔——」
「你不就是怕回去了父後找你麻煩嗎,那你也別回去了,乾脆就留在陵嘉城。」
蘇棋將桃子拿出來咬了一口,眼神驚喜,「殿下說真的?」
要是殿下能留她,她還回什麼東宮啊!
東宮下屬:不是?我們成留守兒童了?!
「不過有一點,我現在叫沈歌,在喬家軍當個斥候,你在外就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要是敢暴露我的身份,哼哼。」
沐笙歌活動了下五指,蘇棋忙說不敢,然一秒之後她回過味來了。
「殿下您剛剛說你在哪?」
喬家軍,當斥候?
瘋了吧!
沐笙歌暫且放過了手上的信鴿,單手支頤,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啊,還挺有意思的。」
白鴿撲棱著翅膀飛走了,蘇棋看到殿下臉上熟悉的笑容,滾了滾喉嚨不敢說話。
什麼倒霉玩意兒居然被殿下覺得有意思啊,唉。
「嘶。」
頭頂忽而傳來吸氣聲,蘇棋當即渾身一緊,瞬間起身拔.出腰間佩劍,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