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闕點頭,她就跟副隊長去安排守夜事宜了。
司鶴今天出神的頻率有些高,沒什麼工作的心思,也就沒有得到精確的喪屍數據。
下車後,他也靠著卡車發呆,他的三個下屬站在一旁翻看資料、討論,開了個簡略的組會。
他偶爾開口,給一些建議。只是,視線偶爾快速掃過某道身影,又更快地移開,面上依舊冷淡從容。
魏書搭好了帳篷,找到拿著夜視鏡到處看的秦闕,說:「我看到有人拎著水桶從東邊回來,那裡或許有一條河。」
進入喪屍末日以來,空氣品質越來越好。
夜空少了霧霾,月光少了阻礙,揮灑下來足以照明。
再加上這些戰鬥人員都接受過特訓,魏書等人的夜視能力都遠超常人。
對面那群人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一切表情和動作都被人家收入眼底了。
秦闕記得沿途的確有一條河,這裡的水源要麼是小支流,要麼是後來人工挖掘出來的。
不管是哪一種,秦闕都打算去一探究竟。
車隊裡的水資源有些緊張。
她讓魏書留下,一個人繞到卡車背面,悄咪咪往可能有水源的方向走。
出神中的司鶴慢慢站直身體。
「司教授,關於這項數據我們……司教授?」
司鶴的神情絲毫看不出心虛的意味:「說。」
「……嗯,我是想問明天能不能采個樣,這一路上的喪屍進化規律很值得研究,我手裡的數據還是太少了。」
「可以。」司鶴說著,將資料歸還,「讓王隊長給你們安排兩個保鏢,明天上路了再說,今晚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三位研究員互相看了看,都是一頭霧水。
「司教授累了嗎?感覺他今晚興致不高啊。」
「教授哪天興致高過?」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今晚的司教授看起來……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事業心也沒那麼強了好像。」
「可能是最近都沒做出什麼成果的原因吧,司教授也是人,是人就會累的。」
三人嘀嘀咕咕,又去找了王隊長,跟她商量明天採集數據的事。
秦闕獨自走入幽暗的樹林中,腳踩在枯葉樹枝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除此之外,似乎還有隱隱的水流聲。
但她還沒有見到水源,就聽到身後隔了一段距離有了腳步聲。
她往前走了幾步,隨後抬手抓住一根樹枝,手臂用力翻了上去,輕輕鬆鬆地踩到樹上。
司鶴只聽到了細微的衣服摩擦聲,接著前方的腳步聲就斷了。
他以為前方出了什麼意外,加快了步伐。
差不多走到腳步聲消失的位置,還沒等他站定張望,一個人忽然倒掛在他眼前!
他被嚇了一跳,心跳驟停,下意識握拳打了過去。
那人伸出一隻手,又快又准地接住他的拳頭。
接著,手掌滑到他的手腕,捏著他的腕骨,用力一拽!
他臉色一變,抬手格擋。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壓下唇角,在對方抓住自己另一隻手時收回,想要將人拽下來。
然而對方跟他目的相同。
拽著他往前一個踉蹌。
——我居然在力量對峙上輸了?!
下一瞬,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司鶴倏然睜大眼睛,開口說話只剩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他轉了轉手腕,想將人推開,加重的窒息感讓他感覺有些暈乎乎的,抗拒的力氣也似乎隨著胸腔中氧氣的減少而減弱。
修長的手指鑽進他的掌心之中,挑開他虛虛握著的拳頭,與他十指相扣。
司鶴只覺得心臟快要跳出胸口了!
秦闕感受到男人不再緊繃的姿態,默默勾唇。
寂靜的夜裡,兩人呼吸交織,氣息交融到一起。
最後一口空氣被掠奪,司鶴咬了她一口。
秦闕「嘶」了聲,放開了他。
司鶴大口喘息,胸口劇烈起伏,眼珠子轉來轉去,視線不知道要放到何處。
秦闕失笑,腰一用力,單手握住樹枝,動作漂亮地坐到樹枝上,晃著雙腿。
「司教授,生澀又純情呢。」她調侃道。
「……當然比不上秦大小姐身經百戰。」他語帶怒氣。
系統:哦豁~別玩脫咯!
秦闕做出誇張的嗅聞動靜,問他:「有沒有聞到很特別的氣味?」
聽著她嚴肅的語氣,司鶴也不免認真起來。
可他聞到的,只有無處不在的腥臭味,還有泥土和樹木草葉的氣味。
以及,他唇舌之間殘留的,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