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奶奶調皮道:「是什麼不能告訴他?」
徐宜昭過去摟住戚奶奶,小聲撒嬌:「就那個啊,我被大鵝踹了一身鴨屎的事……」
她覺得有點丟臉,說話都壓低聲音。
戚奶奶樂得不行。
陽光下,賀今羨笑容更深,目光也落在她泛紅羞澀的小臉上挪不開。
這時,一縷刺眼的光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眼角餘光輕微掃過,看清是什麼後,只是瞬息之間,他就做下判斷。
二樓的賀臻把鐵桶調整好角度,桶口那面朝賀今羨的方向。
他的計劃非常完美,已經在腦子裡演了遍,一會他把這裡頭的東西潑下去直接澆到賀今羨的身上,讓賀今羨在昭昭面前丟大醜!
徐宜昭正要拉著戚奶奶進屋,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二樓有東西潑下來。
她沒看清是什麼,但看方向很明顯是朝賀今羨來的。
她的肢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她本能地伸手把賀今羨推開。
「嘩啦——」數隻密密麻麻的水蛭從天而降,推開賀今羨後,徐宜昭自己也是愣了一秒鐘才做出反應。
但好在她退開的及時,那些水蛭並沒有落到她身上。
她被嚇到渾身惡寒還沒來得及收起,身旁的戚奶奶驚呼:「今羨——」
老人家喊了聲,徐宜昭低頭一看,發現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比平時要冰冷許多。
他的手心向來是溫暖的,怎麼突然這麼冰?
她順著視線朝賀今羨臉上看去,那瞬間她有點茫然了。
她見過賀今羨許多面,但大多都是他運籌帷幄又雲淡風輕的笑臉,從沒想過,原來他還會有這樣臉色蒼白如紙,額間冒著密汗的脆弱模樣。
「賀今羨?」她喃喃喊他名字。
戚奶奶慌張過來把他拉遠,緊張問:「有事嗎?」
賀今羨搖頭,見小姑娘一臉擔憂望著他,他微笑說:「真沒事。」
戚奶奶面容冷肅,望著這滿地亂爬的水蛭,憤怒喊了聲:「賀臻!」
徐宜昭回過神,抬頭望去。
二樓的賀臻一臉不忿,更多的是在遺憾沒看到他理想的畫面。
-
廳內。
戚奶奶坐在太師椅上,聲音冷沉:「你是故意的?」
賀臻單手插兜:「不是啊,我中午跟那些人去清理水草,抓了一桶回來玩,剛才手滑而已。」
手滑?能把一桶水蛭從二樓滑到樓下?還正好對著賀今羨的位置。
戚奶奶憤怒不已:「今羨恐懼水蛭的事,你是知道的。阿臻,你不該這樣做。」
賀臻忍無可忍,攥緊在口袋裡的拳頭:「您為什麼只向著他?我也是您帶大的孩子,我把昭昭帶到這裡來是為什麼?還不是我以為,您會站在我這邊,可是呢?從賀今羨來了為止,他是怎麼對付我的,您不會不知道吧?可您有為我說過一次話嗎?」
「這不是一回事!」戚奶奶不由放輕了聲音:「你還年輕不懂事,做事總是不考慮後果,我是不想讓你跟今羨的關係弄得越來越僵。」
「還能怎麼僵?您就是偏心!」賀臻下頜線緊繃,目光陰冷:「從他設計把昭昭奪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對不起我了!」
客廳里爭執的聲音傳進屋內。
徐宜昭看向床上躺著的男人,發現他臉色還是很不對勁,用手背探他額頭:「怎麼這麼涼?生病了?」
賀今羨緩慢掀眸:「有嗎?」
他輕聲說:「手背探的都不准,要不試試你的額頭。」
是這樣嗎?徐宜昭還真的聽話照做,俯身靠近他,把額頭低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下,自言自語:「真挺涼的……」
下一秒,她手腕被扣住。
她垂眸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離得這麼近,她都能看到他一根又一根濃密的眼睫毛。原來他眼睛這麼好看,眼睫毛也起到一個很大的作用。
也不知道怎麼就分心研究這個了。
賀今羨目光柔和:「為了不讓我受傷,昭昭第一反應是把我推開,你的這個舉動我很感動。」
徐宜昭臉微熱,下意識反駁:「這是正常人該有的行為,不管是誰遇到危險,我都會這樣。」
「昭昭的嘴還真是硬啊。」他伸手按住她的後頸,把她壓近,唇瓣含住她柔軟的唇,舔.弄了幾下:「給你親軟點兒。」
又深又濕的吻,比平時還要纏得要緊,她呼吸都在加快。
鬆開後,她渾身無力伏在他懷裡,他指腹揉弄她唇瓣的濕潤:「昨晚才說討厭我,可是昭昭,你被我親得這麼軟,真的是討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