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意。”
“真使不得。”
……
推搡几个回合,吴傛当他真不肯要,也就不再客套。
往回收时紧听德观咳嗽两声,眼追着钱袋子,似不经意往自己手上抓了一把。
吴傛顿悟。
尬笑着将钱又塞给德观:“只当给下官几分薄面,公公莫再推脱。”
“这怎么好意思。”德观面露为难,一点没迟疑地将荷包往袖囊里揣:“今儿这日头毒辣,晒得老奴阵阵头疼,也不知是不是中暑了。”
边说,手揉着颞颥轻轻按摩。
“伏暑天干,这点碎银当是下官请诸位买碗祛暑汤喝。”
有吴傛这话,即便圣上问起也有托辞,瞧人如此上道,德观眼都笑眯了,哪还管晒不晒:“大人执意赠予,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这便收下了。”
吴傛瞥他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势,又乜了乜已经被德观揣进兜的银子,仍是尬笑:“公公客气。”
“老奴还得赶回去向皇上复命,就先告辞。”
闻人要送喊道留步,出府取出荷包掂了掂重,瞧是数目可观,给同行的奴才与侍卫各分上些,该叮嘱的叮嘱几句,喜将剩的揣回囊中。
德观一走,吴傛笑容戛逝。
吴夫人正为父女俩升权的事高兴,转头见吴傛挎着脸,心跟着一紧:“怎么了?可是其中藏有阴谋?”
吴傛摇摇头,只让她将圣旨收好:“我去趟周府,晚膳前回来。”
君王行事日渐诡怪,先是重用周未,与其一脉的大臣也接连受提拔,今日更轮到他,事出反常,有无阴谋尚不好说,先通个气总归没错。
今日休沐,周未难得午枕,躺下就听下人来报:“吴大人来府上拜访,将军可是要见?”
周未坐起身。
以往为防君王猜忌,两人多是暗中来往,再后头让皇帝晓得,迁罪吴傛小女,暗中来往也近于无。
朝上打照面都谨慎,今日直接来府..
“可有说为何事?”
“大人说是要与将军亲谈,小的未敢多问。”
当有要急,匆忙赶至客堂,吴傛那头坐立难安,等得周未进屋,紧迎上前,说了官升尚书之事:“皇上诸举反常,怕是有心、、”
话未点明,各自心知。
“应当不会。”
前阵周祁遭君王厌弃的消息传出,周未也疑心过此,乃甚亲口问过皇帝,反遭对方拿周夫人被关禁闭之事奚落:“朕让周祁到偏殿去住段时日便是厌弃,将军将令正关至禁室,也是没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