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双腿有疾,跪久就难受,周一看在眼里,恨不能替主子遭罪,刚想问周祁有无好点,反被他拉起身,顺将小顺子也喊近,轻摸着两人脸上伤处:“可疼得厉害?”
皆是摇头。
护主是多光荣的事,满足盖过疼痛不知有多少,这会若非周祁问起,两人净没注意这茬:“您别担心我们,这伤就是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
“真的?”
皆又点头。
嘴硬不过一瞬,被周祁指腹按压上去,当即痛得龇牙咧嘴,嘴刚呼呼两口气,就见周祁似笑非笑:“不是不疼?”
“奴才不是怕您担心嚒..”
紧想起周祁腰也受伤,一改对自己时的敷衍,欲赶去请太医来看,被周祁喊住,笑骂声傻:“眼都差点肿成缝了,还顾着我。”
为这两个不省心的气又心疼,看里头就自个伤得最轻,请问胥春:“可否准我去太医院讨些伤药?”
胥春施个回话的礼,一板一眼:“公子尚在禁足,未得圣上恩准不得擅自出殿。”
劳人代取照样不可:“皇上有令,今日参与打斗者,为儆效尤,皆不准上药、”语顿恭敬瞧向周祁:“也包括您在内。”
求人无果,只得另谋他法。
昏君性情怪虐,最是不饶人,况今日事事他都占理,当褚君陵轻易揭过是为什么,敢情是候在这:“劳谢公公相告。”
望周一又摩拳擦掌,佯怒将人喝止,胥春不是寻常奴才,褚君陵留他目的也显然,得罪对方无疑是打昏君的脸:“非要我遭罚才痛快?”
周一霎时恹气。
桂忠端着新煎好的汤药的走进,见周一还在挨训,心舒畅了点,瞧胥春也在愣了愣,买好打声招呼:“胥春公公。”
胥春淡淡点头,提过桂忠手中药盏,倒进碗中待冷,顺转告他:圣上有嘱,让桂忠药送到后即刻滚去正殿一趟。
桂忠让这‘滚’字吓得心突突,问是圣上原话,声直忐忑:“敢问公公,皇上可有说召奴才去作甚?”
胥春但笑不语,目光轻指向周祁。
“这、”这事不是过了嚒..
圣上分明已经饶他,怎的煮个药回来又逃不过?
想到什么,恶狠狠瞪向周一,质问他是不是在圣上跟前告了自己黑状。
周一拿鼻子嗅药是否真是周祁平日喝的,冷不防被冤枉,正要骂人,就看桂忠嘴打着颤,又愤又恐,被稍后可能面临的惩罚吓到湿眶,心坏地改口:“是我又如何?告的就是你!”
“你!”桂忠气极了,有胥春在不敢动手,口齿无措朝人解释:“奴才没有,是他污蔑奴才,他该死、”
混乱的话被胥春打断,让他去与圣上解释,又道无人诬告桂忠,是圣上自主要见他。待碗中热气散无几剩,知是汤温呈给周祁,看桂忠还不走,善作提醒:“此处有我,你去晚皇上恐是要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