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很快过来,脚踏进门即遭那药味熏了出去,脑冲得厉害。
呼吸几口新鲜气又进去,实在反胃,命奴才取块绢罩捂鼻,眼掠过周祁,落到鼻青脸肿的桂忠身上:“怎么回事。”
桂忠一五一十讲述经过,说完忿懑指向周一和小顺子:“他俩联合起来打奴才,还故意踹翻了药!”
褚君陵顺言睥向两人。
君王一来,两人气焰彻消,跪使脑袋往地面埋。
小顺子本性怯却,周一原先跟着周祁遭过君王数多惩虐,尽怕他得很,这会被其犀目瞰着,怂得不住哆嗦。
“刚迁进偏殿就给朕闹事,都是不怕死的?”
“是奴的错。”
白日和褚君陵闹翻,两人算是面上也过不去的程度。
方才见其进来,周祁暂不知该拿何态度应对,任屋中人悉数下跪,唯他还僵坐着。
当对方会借故发难,却压根没理他,这会闻此言,当是该来的来了,跪身揽过一切错责:“奴未管住身边奴才,该担首罪。”
“不是的!”周一原是怕得要死,却听主子要为自己和小顺子顶罪,豁然仰头望向君王,壮着胆解释:“这事和少爷没关系,是奴才不听劝,皇上要罚便罚奴才。”
小顺子见自己那巴掌惹出大祸,悔又自责,也豁出命道:“是、是奴才先动..的手,求皇上饶恕公子和周一大哥,奴、奴才认罚。”
“为壶药闹出这么大阵仗。”褚君陵被臭得不行,没闲心览这主仆情深,几个奴才又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吵得耳慌,烦令闭嘴,只问药壶是谁踢翻的。
“……是奴才。”周一忍惧承认,听君王要砍自己双腿,惧悚失色,再听其训斥周祁没管好奴才,要一并罚,手快过脑护在周祁前头:“少爷没错,凭什么罚他!”
瞥到桂忠幸灾乐祸,更不服气:“是他先骂少爷有病,奴才气不过才打他。”求让君王一视同仁,要砍腿将桂忠的也砍了:“他还趁乱推了少爷,害少爷摔倒。”
褚君陵眼沉了沉:“当真如此?”
“奴才该死!”桂忠不防矛头指到自己头上,吓得直磕头,急辩是干架干糊了眼,无意的行为:“奴才也不知推的是公子,皇上饶命!”
饶与不饶褚君陵没表态,将周祁上下打量,想着侍卫来报时的话,眼落到他腰上:“伤着了?”
周祁当他要罚桂忠,遂说不疼:“奴无大碍、”
“那就是伤着了?”截了周祁替人求情的话,得其默认,想是他白日揭自个短,嘴角轻勾:“活该。”
周祁:“…………”
让周祁脸青惹得愉悦,破天荒没罚人,瞥着满地狼藉朝德观道:“事后去内务府差个人来,损毁器物清点仔细,列个清单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