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几丝晦恶没藏的好,遭君王发现,笑不落底:“祁儿莫不是在心头骂朕?”
“奴不敢。”
褚君陵轻哼哼,眼下殿中无人能问,苗头遂转向周祁自身:“你也给朕出出主意,私会宫妃,该当何罪?”
“当按方才那位公公所言,处奴死刑。”
褚君陵眯了眯眼:“死刑?朕怎么记得是阴刑?”
就瞧周祁冷瞪着自个不说话,眼中不知是恨是怨,一副自己敢动这刑,就得与自个同归于尽的架势,褚君陵知逗过头,欲要解释,却见周祁轻挣开身,跪到床延的位置:“奴领罚。”
“朕吓你的,跪边上也不怕摔着。”拉人手腕往榻中带近了些,细察周祁神色,没得叹口郁气:“假若朕当真这般罚你,你就认命受着?”
“奴何有选择。”
“那便加个前提,只要你开口求朕,朕即饶你,如此,你肯不肯向朕低头?”
周祁指头深掐着掌心,跪姿愈是卑贱:“下奴求皇上,恕奴极刑。”
“这不是会服软嚒?”轻将周祁拉回怀中,将他十指根根掰开,见两手掌心几个盖印,缓缓按揉会儿,又捧到口前吹吹,够身端过汤药饮下,碗放回案上,将那瓶外伤药塞到周祁手中:“改罚你为朕涂抹伤药。”
宽衣似觉周祁手在轻颤,大致知意,装不知的与他抱怨:“这药苦的朕胃里直犯恶心,难为你日日汤药不离口,一句怨没说过。”
周祁动作稍顿,颤意真消下几分,心想他成这药罐子,也不知是哪个害地。
“那些个逆贼将朕腿也砍成重伤,少不得要瘸个几月,你到时候见得可莫笑朕。”
“皇上不是也没笑话过奴、”好像也笑过,还是极近羞辱的那种,实在不是美好回忆,周祁惯性回避,觉着此话不实,遂改了口:“奴不敢。”
注意被转,倒是很快涂好药,亦知君王察出自己见其伤势心犯不适,故意说这有的没的引他分神。
纠结表声谢意,觉话生硬又道:“皇上腿伤仅是暂时,不消多日便能康复。”
何况褚君陵有功力傍身,好得就更快。
褚君陵笑将人揽紧点:“你瘸朕也瘸,届时传到外头,养心殿两个为主的尽是跛子。”
第227章 唯思慕褚君陵一罪不可恕
“下奴卑贱,何敢自居主位。”
况这昏君行事暴虐,天下胆敢讹传他是跛子的人又有几个?
“你就非得与朕较这个真?”
“奴不敢。”
‘嘴上不敢不敢,悖君忤逆之事没曾做漏一件。’褚君陵心嗔,论述周祁罪状条条,如实列举一丈锦帛都不够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