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欢喜没喊出,却看周祁往自己这处瞧不过一眼,紧叫下头的官兵将城门彻底守死,俨然怕他进去。
褚君陵当是城中危险,周祁又气自己不告而往,要与自己闹点性子,正要开口哄,却听周祁口气冷漠朝人下令:“本将不认得此人,瘟疫日重,莫乱放人进城。”
褚君陵傻眼了,他的将军在说什么胡话:“祁儿,怎么了?”
周祁忍住悲痛不肯看人,扭头要往回走,褚君陵这也看出他是来真的,连着路途辛苦差点累死在路上,满心欢喜被泼冷水,受此冷落不禁气急,哪管得身份暴不暴露,高声朝周祁道:“中郎将想留朕在城外过夜不成?”
观周祁止住步伐却不回头,细看他一身怪异装扮,心中隐隐发沉,用力揣了揣门,舍不得骂周祁,便拿守城的官兵威胁,扬言再不开门就要诛一众人九族。
那领头的咽了咽口水,看看周祁又看看褚君陵,只觉他病得不轻,冒充皇帝也罢,还敢对中郎将吼。
可看他一身架势又像是真的,但要是真的,中郎将方才又说不认识,中郎将可是朝中最受宠的将军,他怎么能不认识皇帝?
后想着皇帝去哪不是奴才护卫一大堆,哪有单枪匹马来找人的,再是微服私访,城里如今都是瘟疫,天子就当真万万岁嚒?
见褚君陵有意硬闯,为难看向周祁:“将军,这..”
褚君陵这下是真怒极了,料定周祁有事隐瞒,事还不见得乐观,关心则乱,直朝周祁道:“周祁,你胆敢走,朕定不会轻饶你!”
周祁眼眶酸得发涩,怕待下去情绪失控,狠了狠心,取出临行前褚君陵送的私印,高举向在场众人,其意不言而喻。
褚君陵怒极生笑,他当日把这印泥送给周祁,倒是没料到他会用来对付自己,还敢当众宣称他是假皇帝,下一步岂不是该将他乱箭射死?
“中郎将是想造反?”
眼下褚君陵身份不明,又是只身前来,暗卫算不得证据,证人信物尽没有个,周祁这个将军却是实打实的,身上又有圣上亲赐的御物,众人信谁再显然不过,他说皇帝是假,那便没个真的。
褚君陵深吸口气,晓得周祁越激越犯倔,只好又软下声安抚,奈何对方不闻不顾,只跟那领头的吩咐:“圣上仁德,瘟疫已然死伤无数,不可外增杀孽,将人劝返即是,莫伤其性命。”
领头的无敢不从,周祁之意便是能劝则劝,劝不动就任由人在外头耗着,总有他放弃的时候。
“周祁,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