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没见人应答,再看周祁眼闭着,呼吸清清浅浅的,猜是睡着了,抬手往他脸上戳了戳,不妨被周祁冷冷一撇,吓了大跳:“朕还当你睡熟了。”
见他还在气头上,难得没自讨没趣,取过锦帕专心替人沐浴。
清洗至羞耻处,听得周祁轻嗯声,手中动作再放缓点,边托住腰身避免他磕着:“这般力道如何?还是痛嚒?”
直至穿好衣物都没听周祁吱个声,心头惴惴,见他又躺回床上,充愣问道:“怎么不说话,方才伤到嗓子了?”
“皇上不是不喜臣开口?”说罢一顿,敢情好,还真哑了,想是如此更觉气闷。
“朕何时说过这话。”
周祁似笑非笑,目光盯得人发怵:“臣想去戌州、”
话未说完便被褚君陵伸手捂住,有些脸疼地避开对视:“还是别说了。”
冷静下来细想周祁方才所言,企图动之以理:“朝中武将不少,另换个人去,留你在京中也是一样。”
“皇上预备唤谁去?”
褚君陵琢磨一番:“你爹如何?”
“皇上也知此去危险,爹爹若有恙,娘亲性情本就急,岂受得这等刺激。”
褚君陵又道:“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娘亲照样受不了刺激。”
话音刚落就见周祁面含不悦,似乎是因斗不过嘴惹的,想着自个方才将人折腾得不轻,主动找台阶给他下:“你爹爹不合适,从张华二人中挑个人去也是一样。”
“皇上是觉得臣能耐不如两位将军,当不得此番大任?”
“朕岂有此意?”晓得周祁故意曲解,理说无用,遂打算晓之以情:“平安归来当然是好,若你殒在戌州,便舍得朕做鳏夫?”
“皇上怎就笃定臣没本事活着回来?”
褚君陵见他说什么,周祁偏要将本意折个弯,事事专往坏处想,还以此作借口来回顶他,不禁郁闷,刚想回绝彻底断了周祁的念头,便听周祁苦笑,语气也尽悲戚:“皇上事事拿危险当借口,看似保护臣,何曾不是将臣困于后宫囹圄之中。”
“朕从未有这般想法。”
周祁听罢似感慨般轻叹一声,转身背对着,周身气息寂寥落寞,叫褚君陵心疼得厉害:“朕所做一切都仅是为了护你周全,从未将你认作后宫争宠的玩物,更不曾有圈禁的念头,你且信朕。”
“那皇上可知,臣不想活在皇上的庇护之下,不想叫世人喊作人宠,更不是离了皇上就活不成的废物,皇上若真心疼臣,就该清楚臣不甘束缚在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