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神色笃定,还欲说些什么,却看褚君陵轻摇摇头,将自己护到身后:“后位朕只为周祁留着,他未入皇室,朕绝不纳一妃半嫔,他封后,朕也只要皇后。”
周夫人神色微变,似是有些动容,又死守着颜面不肯承认,只好转头掐了周未两下。
瞥见外头晨色熹微,便借口说饿,懒得再同几人讲道,径自让丫鬟扶着去了膳堂。
连周祁都心偏着那狗皇帝长,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也是那狗皇帝说得好听,反正离秀远也不剩几月时候,真情假意,到时候自会分明,这日子他装不了多长。
事情比两人想的要顺利,周未虽没说答应,也不如一开始抵触,周夫人那儿,褚君陵只当她是默认,也省得多说。
等人离开忙抱过周祁坐下,撩起裤头一看,膝盖那块果然青了,褚君陵心疼又愧疚,像哄小孩子般低头吹了吹,覆上手掌轻轻的揉搓。
周未回头恰好撞破这一幕,心头五味陈杂,又看周祁带着笑,浑身散发着愉悦,眉眼间的欢喜更骗不了人,良久良久轻叹声,嘴角跟着扯出抹笑来。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周祁是他的亲身骨肉,天道伦常,哪及他儿的喜欢重要。
畏首畏尾也无用,即便往后再有变故,还有他这爹爹在呢。
尽管周夫人依然不待见,褚君陵不甚在意,厚着脸皮用过早膳才离开,最后褚君陵吃满喝足,周夫人也将自个儿气了个大饱。
一连两日关在房中,周祁来也不肯见,就认认真真想这回事,夜深后一拍桌,急匆匆地赶到周祁住处。
“儿呐,娘这两日想了很久,既是你心头喜欢,就……就同那狗皇帝处处看罢。”
“只他欺你绝不可瞒着,皇帝又如何,在娘眼中,再尊贵也贵不过我儿……总归娘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他若负你,我和你爹拼着命不要,也定为我儿讨个公道。”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舍得周祁受丁点难过,再接受不得断袖之癖,但落到周祁身上,她这心总是要偏着长的。
“只要我儿高兴,娘就是做什么都情愿。”
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届时哪个敢乱嚼舌根,她第一个将那舌头拔了,她儿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胡口说的:“往后就是叫哪个知道了,流言再是可畏,也得先问过我将军府上的刀剑答不答应。”
周祁鼻中酸涩,轻轻抱住周夫人,暗自拭去几滴男儿泪:“孩儿不孝,谢过爹娘成全。”
周夫人哪听得他这样说,她儿样样都是极好的,再孝顺不过,感情这东西哪由得自己,即便有千错万错,也都是皇帝的错,只怪那昏君肚里藏坏,先招惹的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