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安?”
“皇上?!”
“朕也怀疑是他。”哪用怀疑,此事必然与徐家有关,见周祁震惊,笑着往他脸上戳了戳,颇有些较真儿:“怎么?怕朕不肯信你?”
“那是皇上舅家。”
周祁不是矫情之人,见褚君陵说穿也没遮掩,大大方方认了。
“朕倒希望从没这个舅舅。”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哪配同周祁比:“在朕眼中,中郎将远比舅舅重要得多。”
“周祁。”褚君陵轻笑着,却难得用这般郑重的口气叫他:“你只要记得,你对朕来说便是最重要的,不必有所顾虑,你说的,朕都相信。”
周祁满目震惊,同褚君陵相视良久,口中称唤没喊得出,先被赶来的奴才打断:“皇上,您不在大臣们都拘束得很,还当生了什么大事,现下人心惶惶,宰相让奴才来请皇上回去。”
“走罢。”恐打草惊蛇,让暗卫将尸首处理干净,又警告了在场的奴才不许声张,路上想起周祁没说出的话,不禁好奇:“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周祁摇摇头,见褚君陵要牵着自己,如何都不肯了,遵循着规矩后他两步进殿,褚君陵倒是没勉强,心头装有别的打算。
今日之事吓得他不轻,更让他坚定了想法,徐家蠢蠢欲动,更不惜在宫中对周祁出手,不早将人放到身前看着,他不安心。
徐安见二人进来,脸色豁然沉了沉,却又很快掩饰好,见褚君陵朝自己看过来,若无其事回了个恭敬的笑。
褚君陵亦不拆穿,恍惚不知周祁遇刺之事,故意多瞧了徐娇苑两眼,夸了句温柔贤淑的话。
徐娇苑面含娇羞,回头看向徐安,见他脸露满意之色,更做作的将头垂得更低,手帕掩面,好不纯情的唤了声表哥。
“朕许久没跟表妹聊过家常,哪日有空进宫来坐坐,也同朕亲近亲近?”
徐娇苑自是应承,连敬了褚君陵几杯,旁的大臣见此也纷纷敬酒,抢着往皇上跟前蹭好感,正中褚君陵下怀。
只除却一人。
彭齐舟老实得很,尽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唯恐引起君王注意。
彭大人看着自家二儿子不成器的样子就来气,一掌拍到他脑门上:“愣着做什么?还去不给皇上敬酒!”
不混混眼熟,将来还怎么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彭齐舟有苦难言,不敢告诉彭大人鹤喜楼一事,又怕褚君陵记仇将自己脑袋摘了,可谓进退两难。
最后被彭大人硬拖着站起身,被褚君陵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一激灵,差点把酒泼出来。
颤颤巍巍敬过君王,见对方没追究的意思,忙不迭拍拍胸口,坐下时腿都是软的。
褚君陵喝得七八分醉,就摆摆手不肯喝了,众臣也不敢硬劝,等功宴结束纷纷告退离宫,周祁因着他夸徐娇苑心头不大痛快,也稽首要走,被褚君陵晃晃悠悠走过来拦住:“扶朕回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