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竟然問了問他讀書時候的往事,楚河興致勃勃地聊了聊,他談到了自己大學時加入的社團、提到了自己第一次參加演講比賽就得了第三名的「小成績」,他已經刻意地不去提起他前夫了, 但還是難以避免地想到了對方。
好在楚江及時察覺,並岔開了話題。
兩人分開的時候,楚河的心情很好,甚至是帶著一點笑意的。
直到他在自己的房間裡, 看到了他白日裡提過的曾經的球隊明星布萊爾,對方的身上只圍了一條毛巾,用還算熟稔的中文對他說:「楚少爺,如果您不願意使用我,也請不要趕走我,好麼?」
楚河在這一瞬間,感覺世界真是荒謬到可怕。
「……誰讓你來的?」楚河又在明知故問了,他有些急切地想得到一個和他所預想的截然不同的答案。
「楚江少爺,您的兄長。」
楚河閉了閉眼,他又問:「什麼條件?」
「什麼?」
「你來這裡,我大哥開了什麼條件?」
布萊爾說了幾句「sorry」,然後低聲說:「條件很優渥,我甚至無法拒絕,但很抱歉,交易保密,具體內容我無法同您說。」
楚河睜開了雙眼,看著對方光滑的下巴,他記得對方從很多年前起就不愛剃鬍子,明明很年輕卻鬍子拉碴的,他們這些球迷總是熱衷於收藏他偶爾剃鬍子的照片,然後私下裡調侃他:「鬍子一刮,又是十八。」
布萊克曾經是世界頂級的射手、飽受信任的隊長,後來卻因為傷病狀態一落千丈,他沒有仰仗自己的名氣、跑去二流球隊踢養老球,而是選擇了退役,退役後鮮少露面,上上次上熱搜是他和女友和平分手,上次上熱搜則是他的經紀人挪用他的資產賭博、被發現後鋃鐺入獄。
「你的財務狀況很糟糕?」楚河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布萊克眨了眨眼睛,他說:「對接人員說您看過我的球賽,看來不止這樣。」
「我可以——」我可以資助你一些金錢,你不必如此。
「NoNoNo——」布萊克上前一步,很大方地抱住了楚河,「請不要施捨我,或許,你想要摸一摸我的胸肌?」
「你經常——」你經常這樣麼?
「第一次,」布萊克的手掌拍了拍楚河的脊背,「您是我第一個客人,如果沒有意外,也會是我最後一個,這是寫進合同條款里的內容。」
「我不太喜歡你。」楚河說這句話的時候,臉靠近著對方的胸肌,那裡應該經過了脫毛處理,看起來很好摸,也很好捏。
「或許您需要一個人肉抱枕?」布萊克像一位年長的兄長、可靠的前輩,「您的兄長看起來很擔心您,退回我或許還會送來其他人,我不會做任何會讓您感到威脅和不適的事的。」
「……我不需要人體抱枕,」楚河有些艱難地開口,「也不需要任何人。」
布萊克輕輕地嘆了口氣,他略略鬆開了楚河,用那雙憂鬱的湛藍色的眼睛盯著楚河看:「要不要試試親吻?」
楚河略抬起頭,正要開口說「不」,布萊克就湊過來吻上了他的嘴唇。
或許是布萊克吻技高超,也或許是楚河素了太久,只一個吻,就能讓人頭暈目眩,產生本能的生理反應。
布萊克展現出了很強悍的攻擊性,但還是在楚河感到不適的時候近乎溫順地後退了一步。
彼時他們已經糊裡糊塗地滾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所剩無幾、幾乎是坦誠相對了。
布萊克像是被勒緊了鎖鏈的野獸,後退、下滑,最後以跪坐的方式展現了自己的臣服。
他攥了攥手心,像是終於做下了決定,低垂下了頭……
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楚河並沒有阻攔對方,他看著對方金燦燦的頭髮,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權錢的美妙。
他看著他年少時的偶像、曾經以為高不可攀的男人,違逆著本性,微笑著為他服務。
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又仿佛有什麼東西重新塑造了起來。
楚河摸著對方的頭髮,享受著對方堪稱青澀的服務,然後在他弄疼自己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抓起對方的頭髮。
你讓我痛,我就讓你更加痛,本來就該如此,不是麼?
布萊克弄了很久,楚河一直沒有呈現出另外一種狀態。
他抬起了頭,深吸了幾口氣,想要繼續,楚河摸了摸他的臉,說:「換種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