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哎,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閻弗生舉了下手中的購物袋,「買了點菜,打算煮點東西吃,你有沒有想吃的菜啊?」
敬雲安隨他一起走去了廚房,洗手的功夫正好幫著洗洗菜。
「感覺還不是特別餓,早上在郊外小館子裡吃的那個油條太頂飽了。」
閻弗生放下購物袋後,走去二樓衣帽間換衣服,「做酸菜魚怎麼樣?好久沒有吃這道菜了。」
閻弗生手藝好,他做什麼敬雲安都愛吃,「行啊。」
只是敬雲安並沒有在購物袋裡找到魚,他剛想張嘴問他魚在哪裡的時候,就看到了夾在青菜葉子裡的小票。
隱約但熟悉的字眼讓敬雲安收住了聲音,他拿起小票瞅了眼,「XX生鮮晞暉路分店」幾個字印得十分清晰。
敬雲安眉心微蹙,下意識抬頭朝二樓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攥著那張小票露出了一抹瞭然的笑容。
好傢夥,這狗東西是怕他一去不回,跟蹤他去了。
敬雲安將小票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當做完全不知道,在對方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把菜都拿出來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沒買魚嗎?做酸菜魚沒魚怎麼做。」
閻弗生挽了挽袖子,拿起圍裙往身上套,「哦對對,忘記了。」
說著他走到客廳,從沙發上拿起手機,打算叫人送一條來。
敬雲安瞅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繼續洗起了菜。
下單後,閻弗生走回到廚房,朝他示意了下客廳的紙箱,「你怎麼就搬了那麼點東西,其餘的是打算叫搬家公司送嗎?」
敬雲安搖了搖頭,「那些都不要了。」
「不要了?」閻弗生詫異,「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是不想要了。」
「豪橫啊。」閻弗生故意打趣。
敬雲安白了他一眼,「有名牌的為什麼還用那些烏糟玩意兒。」
這話說得,一股子拜金又敗家的味兒,怪……讓人心痒痒的。
「有道理。」
閻弗生忍不住湊上前,用力親了一口敬雲安的臉頰,被他推開後,又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又啃又咬,雙手也不老實地環上腰,整個人更是像被點了火似的不停蹭來蹭去。
「滾蛋,還做不做飯了。」
「反正你也不餓,著什麼急啊,再說魚都還沒來呢。」說著就要把人往客廳的沙發上帶。
敬雲安放下手裡的菜,朝他彈了一手涼水,「剛才不餓,現在餓了,我想吃酸菜魚。」
「餓了?餓了好啊,走,開吃……」
閻弗生趁其不備,鎖住他的手,將人扛了起來。
「操!老子想吃酸菜魚!」
……
短暫的休息了幾天,調整了下作息後,敬雲安終於正式地加入了齊晟集團總公司的PE投資部。
儘管過去在路上的幾個月他有接觸過部門裡的相關案子,但畢竟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只能作為負責人的助理打下手,算是出一份力,也算是給自己時間去適應工作的轉換。
也幸好有那幾個月的過渡期,敬雲安進部門後,很快就接手了目前進度停滯但卻很重要的棘手案子,並且提出了一條能夠解決當下困境的辦法。
和從前做教師時候的優哉游哉不同,PE就像病毒,迅速地侵占了敬雲安的整副身心和幾乎所有時間。儘管如此,他還是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回到家裡和閻弗生一起吃晚餐。
其實敬雲安完全可以讓自己不必那麼忙碌,但他還是想讓自己儘快地站穩腳跟,也儘快地把自己的腰包塞滿。
倒不是他真的那麼缺錢,那麼急於享受榮華富貴,而是他想在即將要重新出發的閻弗生的背後,推一把。
當初是他把他拉下了萬丈深淵,而如今,也該是他將他推上來。
敬雲安知道,閻弗生的心裡是不安的,所以才會在他回九亭詩韻的時候,跟蹤他。
不安的原因有很多,自己曾經對他情感的傷害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是,或許是他現在陷入了某種「後背落空」的境遇當中。
他沒有工作。
儘管敬雲安問Sabrina時,她從未說過邵添睦要「放」閻弗生走,但回坎海後的這些日子,也沒見她帶著任何的工作問題來詢問或者請教過閻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