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閻弗生忍不住吸著鼻子問:「還有呢,還喜歡什麼?」
懷裡的人哽咽著不說話,只是將手臂不停地收緊。
閻弗生也用力收緊雙手,像個刨根問底的孩子,但語氣卻又像是在哄孩子,「還有呢?」
「嗚……」
敬雲安不停地嗚咽,就是不肯說話。
半晌過去,閻弗生往他的肩膀上埋頭,擦著滿臉的淚水,聲音悶悶的,「還喜歡口不應心,裝模作樣,死鴨子嘴硬……」
這話聽著不順耳,敬雲安哭聲中夾雜了幾分羞惱。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這話還沒說完,埋在頸側哭個沒完的人就抬起了頭,用力掰過他的臉,堵上了他聒噪無恥的嘴。
然後四瓣糾葛不休,雙舌難捨難分,呼吸在鼻間抵死纏綿,耳鬢在指間廝磨拉扯,不過片刻,就暈紅鼓脹,秀色附著,讓人看了不禁兩耳發燙,心口激盪。
「哎,怎麼還開著燈……」
直到半夜巡房的小護士突然進入,撞破了一地情動熾熱。
「啊,不好意思……」
年輕的小護士嘴上道著歉,心裡想著逃,雙腿卻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僵在原地怎麼都拖不走,兩個大眼睛更是瞪得像銅鈴。
「咳咳……沒,沒事……」
於是那抱成一團臉皮疊起來比城牆還厚的兩個人,難得羞著臉撓起了後勺,四隻手腳突然都變得很忙。
第107章 出院
儘管閻弗生的腦震盪極其輕微, 但兩個人還是在縣城醫院住了一個來星期,徹底確認腦部沒有大礙後,才轉到了烏切爾市的市醫院。
烏切爾市是西疆的省會城市,雖不及坎海市那樣的國內一線大都市, 但在西部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經濟發達地區, 醫療資源還是很不錯的。
安排好住院事宜後,敬雲安在Derek的建議下, 給閻弗生請了專業的康復師。然後自己在市醫院周邊租了間公寓, 開始了做病號餐加輔助復健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閻弗生雙腿不曾受過物理層面的外傷亦或者神經損傷,先前的機能喪失皆是因為心理層面的打擊, 加上他本來身體素質好,又有敬雲安一年多的細心照料,所以在進行了二十來天不到一個月的科學復健後, 閻弗生已經腳下生風,活蹦亂跳,就差沒直接飛上天了。
雖然從前的肌肉密度一時無法完全恢復,但在敬雲安見天變著花樣兒地各種膳食滋補之下,閻弗生壯了不止一圈,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好的仿佛之前一年的萎靡不振, 從來不曾發生過似的。要不是Derek開得一些藥物還在繼續吃著, 敬雲安甚至都要懷疑先前的種種是閻弗生偽裝的。
不過,閻弗生能有這樣好的恢復, 敬雲安是從不曾想過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但劫後餘生,心有餘悸,為防出現其他的問題,他硬是摁著閻弗生在醫院裡多待了一周。
「醫生都說我身體恢復得很好, 已經可以出院了。」閻弗生皺著眉,滿臉被憋壞了的表情。
「既然如此,也不差這最後的幾天了。」
「既然如此,就該儘快出院啊,待這幾天難道能讓我多活幾年不成?」
敬雲安將今日份的藥從盒子裡拿出來,倒了杯水,「能不能多活不好說,但肯定沒壞處,醫生也建議住滿最後的觀察期。」
「怎麼沒壞處了?住一天是一天的開銷,醫生吃這碗飯,肯定希望你住得時間越長越好咯。」
敬雲安將藥和水遞到他臉前,「你還差這點錢?」
「怎麼不差,老子都一年多沒收入了!」閻弗生瞥了眼他手中的東西,故意癟著嘴往旁邊移了移下巴。
「張嘴。」敬雲安平淡無波的表情襯得聲音格外威嚴,像是手中拿得不是水杯,而是戒尺。
閻弗生下意識轉過頭,張開了嘴。
敬雲安立時將藥片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傾斜水杯往他嘴裡倒了些水。
「一年沒收入而已,十年都餓不死你,老實待著吧。」
這哪是餓死不餓死的事情,在醫院裡待著這兒不能走,那兒不能看,吃啥都得上報,還得忌各種口,像閻弗生這種心在天上飛的人,腿腳不得勁的時候都坐不住,更何況是如今腿腳利索,身體康健了。
不過聽到敬雲安說這話,閻弗生心里沒來由的升起股得意與騷動。
他趁敬雲安放下杯子的空檔,伸手攬著他的腰,將他一把撈到了身前。
「怎麼的,這意思是要養我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