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胸口的傷處被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敬雲安沒忍住痛叫出了聲,下意識回手給了他一肘子,「艹你大爺的閻弗生,給老子死一邊去!」
「窩擦......」閻弗生也沒什麼防備,被瞬間肘到了下巴上,差點把舌尖咬下來。
兩個人一個揉胸一個捂嘴,慘得不相上下。
敬雲安許是疼得實在厲害了,還不解氣地回頭又踢了他一腳。
「哎喲!」
險些被踢到了要害,閻弗生趕緊閃躲,以腿側承接了他的泄憤,嘴上囫圇不清地說著:「您可當心著點吧,踢壞了您以後沒得爽了,吃虧的還是您。」
「滾你個蛋!」
許是腿踢得太高了,牽扯到了某處難以啟齒的傷痛,敬雲安擰眉皺眼地扶著腰站在原處緩了好一會兒。
連蛋都出來了,看來是真的難受的不行,閻弗生收起了不正經,揉著下頜走到他身前,下意識掃了眼他的屁股,「我昨晚看了,沒受傷啊,怎麼會那麼疼呢。」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敬雲安就更來氣了,感覺這一年生的氣都沒今天多,以至於到最後什麼髒話都罵不出來了。
因為都沒辦法表達他心裡的惱怒。
不過閻弗生那話說的並不假,雖然他確實是餓了八百年的虎狼終於「開葷」,將吊在嘴前吊了大半年的肉好是一頓吃,但心裡還是有點分寸的。
知道敬雲安是「身嬌肉貴」頭一回,所以他也克制了不少力道,大半亢奮都撒在了嘴上,就是怕他那兒受傷第二天難受。況且中途和結束時他都查看過,並沒有出血受傷的跡象,他沒想到對方會那麼難受。
回想這人昨晚爽得滿頭大汗渾身抖的種種模樣,閻弗生實在沒瞧出來他哪裡不適應。而且不得不說的是,閻弗生還從沒見過哪個人比敬雲安還能抖的,以至他中途都不得不停下來等他緩過去那個爽勁兒,生怕他一不小心背過去。
當時閻弗生甚至覺得,這騷狐狸簡直是女媧她老人家專門取了他肋骨,為他量身打造的搭檔,兩個人契合得不得了,哪能想到過了幾個小時後他會這麼不舒服。
閻弗生思來想去,或許只有一個可能——姓敬的三十多年來根本沒體驗到真格的,所以一下子多巴胺透支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眼光毒辣,初次見到這老妖精就知道他註定是他下面的人,所以費盡心思地拿下,讓他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幸福生活」。
綜上所述,這老狐狸是快樂的遺症,幸福的代價,說來他還得好好感謝自己呢。
閻弗生這廂心裡風起雲湧,各種腦補,變著法兒地往臉上貼金,洋洋自得,可面對著此時此刻宛如炮仗的敬雲安,是一句話不敢再多說,生怕把他給點燃了爆炸,以後再也沒得「肉」吃。
敬雲安緩過勁兒後,抬手一巴掌在他二頭肌上掄出了五指紅印,閻弗生嬉皮笑臉地揉著胳膊,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去餐廳。
將鍋碗瓢盆端上桌,閻弗生整個人殷勤得讓人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在菜里下了什麼不軌的藥。
「來,大補烏雞湯,」閻弗生盛了碗雞湯,擱到敬雲安跟前,嘴角帶著一絲壞笑,「最補元氣。」
湯是好湯,香氣濃郁到還沒進嘴就讓人下意識吞口水,可這話卻聽上去怎麼都不得勁兒。
果然,下一刻,閻弗生給自己的盤子裡整了些菠菜牡蠣和碳水食物。
「我整點『清淡』的,補充體力。」
消耗什麼補什麼,一個補體力,一個補元氣,這廝擺明了是在揶揄自己,敬雲安拿起手邊的蒜瓣朝他扔了過去。
「嘿嘿,」閻弗生顯然早有防備,接住蒜瓣後,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裡,「我也沒說錯啊,你比我身寸的次數多多了......」
「啪!」
敬雲安現在已經到了面對閻弗生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直接抄東西打得地步。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閻弗生藉機奪過了他手裡抽人的筷子,換了雙新的,不再招惹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怒火。
兩個人終於安靜下來吃起了東西。
或許是閻弗生姿態實在罕見地放低甚至到了狗腿的地步,又或許是湯湯水水當真合敬雲安的口味,吃了兩碗,胃中有貨後,敬雲安的火氣消散了不少。
放慢進食的速度後,他忍不住抬眸瞥了眼某人通紅且破了皮的額角,揶揄道:「原來閻大魔頭強人所難後,都是這麼伺候人的。」
「哼,」閻弗生聞聲輕嗤了下,「我從不強人所難,而至於『伺候』......」
他掀眸看向對面,眼神從敬雲安的臉,掃向他淤痕明顯的脖頸,又滑回帶著牙印的鎖骨和半遮半掩的胸口,「算是給某人找到自我的獎勵。」
不用去深思,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打什麼算盤,敬雲安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