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帶著幾分野蠻的氣息,噴灑在鼻尖與臉頰, 敬雲安抬眸看向他, 嘴角輕勾,帶著幾分刻意的不屑:「少往你自己臉上貼……」
「金」字還沒有吐出,雙唇便被對方強硬地含上堵住。
還是那樣霸道到有些粗魯的動作與力道,絲毫不容人拒絕與反應, 肆無忌憚地攫取與掠奪,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餓了八百年的豺狼。
敬雲安那試圖抬起推拒的雙腕,卻被閻弗生死死地按在身側,手上壓製得同時,唇上的吮吻像是恨不能直接將他給吃了。以至一吻結束時,敬雲安只覺得唇上刺麻麻的脹痛,像是被吮腫了一樣。
四瓣分離,兩人都有點呼吸不穩。閻弗生輕貼著敬雲安的額頭,鼻尖蹭著他的鼻尖,咂嘴時發出了極其曖昧又色氣的「嘖嘖」聲。
「吃什麼了,嘴甜滋滋的。」
「毒藥。」
「呵,」閻弗生低笑了聲,濕熱的氣息噴在敬雲安的下巴上,惹得人有些發癢,「看來我這馬上就要上西天了。」
敬雲安往旁邊側了一下臉,故意錯開他過於親昵的舉動,儘管這樣的吻兩個人已經接過很多次,可今天卻格外讓人感到難以招架。
「西天是佛家聖地,只有功德圓滿的人才有資格去,你這樣的窮凶極惡,只配下地獄。」
「是嘛,」閻弗生再次輕笑後,微微闔上了眸,一邊深嗅著他的氣息,一邊以高挺的鼻尖為筆,慢悠悠地在敬雲安的側頰上來回描摹,「下地獄就下地獄吧,有你這樣的妖精陪著,倒也不賴。」
「你想得倒是挺美,只可惜,就算一塊下,咱倆也不在同一層。」
閻弗生轉到臉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放心,即便我在最底的十八層,也會翻上來把你一塊拽下去的,五指山壓不住孫猴子,十八層地獄也攔不住我閻弗生。」
敬雲安睫羽微顫,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將耳朵從他的唇間解救出來,「誰告訴你地獄只有十八層的?」
他看向閻弗生緩緩睜開的眼眸,笑得有幾分輕蔑,「而且,咱倆到底是誰拉誰下地獄,還真不一定呢。」
聞聲,閻弗生眼睫半眯,嘴角不禁勾起了十分滿意的笑弧,「就說你個騷狐狸和老子天生一對。」
說著,他忍不住再次含上對方的下唇,幾番吮吻過後,重重地咬了一口。
再分開之時,他微微站直了身子,鬆開攥著敬雲安手腕的右手,伸進了自己的外套兜里。
「在毒發身亡下地獄之前,我得先在你身上留下個印記,免得到時候地獄妖鬼太多,找不著你這號騷的。」
說話間,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帶有紋理的香檳金色方盒。精緻的外盒被打開後,露出了裡面皮質的內盒,光從那皮面的光澤看,就知道是不菲的皮料。
將外盒隨手放到旁邊的置物架上後,他揭開了內盒的皮扣。
大氣優雅的鏨刻表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金燦燦的光澤,花絲鑲嵌玉石繞成的表圈與幾種不同顏色的寶石綴成的數字,以及精雕的指針,將錶盤襯得奢華而時尚,即便是在如此黯淡的室內,都透著一股不敢輕易褻瀆的貴氣。
閻弗生卻像是早已習以為常,將表隨意地從內盒裡拿出來後,撩起敬雲安手腕,給他戴在了手上。
特殊的表扣打開時像一隻展翅的蜻蜓,扣緊時卻沒有絲毫痕跡,完美地兩端相接,渾然一體。
戴好後,敬雲安不禁盯著自己抬起的手腕,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
「哇哦~」
沉,涼,像是站在不勝寒的高處,讓人心頭陣陣激盪。
誰能想到,幾分鐘前,他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還沒發售的昂貴金表,那一座又一座震撼人心的日照金山,幾分鐘後就凝結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以為他是在故意打趣,閻弗生輕敲了下他的手腕,「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塊表,十年,或許還用不了十年,它就能為你換一套房子。」
沒有哪個成熟的男人不喜歡腕錶,特別是有名又昂貴的腕錶,敬雲安也不例外。
GUTEN金山系列腕錶的設計初號,只有設計師才配擁有的初號,以一種勢不可擋的霸道姿態,將敬雲安震得啞口無言。
閻弗生的口氣,讓敬雲安頭一次感到了幾分不可觸摸的遙遠。
敬雲安不知道他說得是什麼樣的「房子」,但肯定不是兩個人目前所處地段的房子,或許都不能用簡單的「套」來概述,而應該用「棟」亦或者「幢」。
敬雲安幾不可察地揚了揚眉峰,然後不動聲色地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無功不受祿啊,您送這麼一份大禮,是打算要我拿什麼還啊?」
「嘖,送出去的禮物,怎麼會需要還呢……」
閻弗生嘴角抿著一抹輕浮的弧度,再次朝他貼近了幾分,低語中夾雜著誘人墮落的曖昧,「當然,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就把你的初夜當成回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