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雲安嘴角輕抿,不著痕跡地轉過頭,將他的手臂扯開,故意打趣道:「那還是算了吧,都到了要砸鍋賣鐵的地步,一聽就不靠譜,我還是去找個靠譜點的『金主』吧。」
但閻弗生並沒有輕易地放過他,攏著腰的右手一抬,直接捏著他的下頜將臉掰過來,用力吻了上去。
敬雲安的唇沒有閻弗生的唇那樣稜角分明,一勾一揚都透著玩世不恭的狡黠與玩味。他的唇瓣相對來說要更飽滿一些,唇線微微朦朧,上唇的唇珠卻凸起到恰到好處,以至閻弗生每每湊近了與他說話,就忍不住想往上頭含。
事實是他也這麼做了。
誰讓他的這張嘴裡,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他心癢身躁的話來呢。
輪胎擦過地面的聲響由遠及近,門童將車開了過來,敬雲安下意識想將人給推開。
但閻弗生顯然又吻上了頭,手勁大到捏得敬雲安下頜骨生疼,更不必提嘴唇與舌頭,簡直不知道他這是在接吻,還是要直接給他咬下來吃了。
「唔……」敬雲安被咬得實在痛了,直接擰著眉頭向後用力捅了一肘。
「嗯……」
閻弗生痛哼一聲立時撒開了對方,捂住胃部來回揉按,「操,下手真狠。」
「屬狗的。」
敬雲安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後,直接轉身走到車前,拉開副駕坐了上去。
閻弗生直起身子,接過了門童遞過來的車鑰匙,繞過車頭也上了車。
副駕的人正對著鏡子查看那好不容易有結痂跡象,偏偏再被咬破的嘴角,滿臉的煩躁。
瞧著他同樣一臉不痛快,閻弗生心裡痛快多了,插上鑰匙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去,十分做作地駛離了酒店正門。
「擦什麼擦,」見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管藥膏往嘴上擦,閻弗生忍不住吐槽,「就你那一臉騷樣,你的學生們百分之百都猜得出來那傷口是怎麼來的。」
「滾,」敬雲安一聽他的動靜就煩,「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精蟲上腦,不知廉恥。」
「嘁,你可不要小瞧了現在的學生,毛都還沒長齊呢,就在外頭到處作,指不定比你我吃得還開。」
「少給別人潑髒水替自己洗白,再怎麼作也趕不上您這樣的宗師。」
這話說得,閻弗生忍不住笑了,他側頭瞧著擦過藥後,打算掏出筆記本處理工作的人,十分受用地點了頭,「您真是謬讚了。」
「不用客氣。」
昨天那一場雷電交加不要命般的大雨,將香瑭市洗刷了個遍,上午明媚的太陽一照,四下郁蔥茂密,天際晴朗無雲,簡直讓人心曠神怡。
室外溫度漸漸攀升,車內空調溫度適宜,副駕的人將外套一脫,直接對著屏幕開始噼里啪啦地狂敲起鍵盤。
閻弗生轉出市區,在加油站加滿了油買了點東西後,直接拐上高速公路。
順著返程的路行駛了一小段後,車子轉上了另一條岔路,沉浸在工作中的人並沒有察覺異樣。直到日上正中,他處理完所有的急事後,合上電腦,抬頭抻了抻腰,才發現外頭經過的指示路牌不太對勁。
「你這是開到哪兒去了?」敬雲安擰起眉頭。
「滃港。」
「滃港?去滃港幹什麼?」
去滃港的路和回坎城的路完全是兩個方向,好傢夥,這走了大半天還越走越遠了。
「看日落。」
「什麼?」敬雲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又犯什麼神經病?」
閻弗生面色輕快,「怎麼,就許你去參加老情人的婚禮,不許我繞道去滃港看個日落了?」
滃港就在香瑭市隔壁,距離不遠,先前打算自駕來香瑭的時候,閻弗生就有這個想法了,否則他也不會受那罪,放著好好的飛機不坐,開好幾個小時的車來了。
知道提了敬雲安百分之百不可能同意,所以他一直沒說,就為著這會兒的先斬後奏。
「真是有病,你想看日落儘管自己去看,拉著我算怎麼回事,我就這兩天的假期,還得趕著明天去上課的,給我停車。」
閻弗生聳聳肩,「高速,不能掉頭,也不能停車。」
香瑭到滃港距離不遠,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就到了,所以中段也沒有休息區,眼下即便想回頭也沒辦法了。
敬雲安瞅了眼外頭,心口裡的火直接忍不住地向上冒。
「你真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