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地上鋪了地毯,可衣不蔽體且毫無防備地被踹下地,還是震到了閻弗生的尾巴骨和後背,他忍不住痛罵了一聲,「你個拔D無情用完就扔的騷貨。」
「哼,」敬雲安曲肘撐著側頰,毫無半分愧疚之心地瞧著地上的人,「誰叫你亂放你那嗆人的騷氣,老子不愛聞。」
說著,他伸手從地上抓起某人那件幾萬塊的襯衫,擦了擦手上某人黏糊糊的東西,然後撈起自己的褲子,從褲兜里掏出了煙盒。
「艹你大爺的,嫌我的味兒嗆,還抽我這味兒的煙,你說你是不是矯情。」
閻弗生從地上爬起來,擼了把額頭上的汗後,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到酒架前,挑了瓶葡萄酒。
「咔噠」,敬雲安掀開打火機的蓋子,將嘴邊的煙點燃。
深吸了一口後,他對著上空緩緩吐出了青白的煙圈,像是要借這煙的味道去中和那信息素的味道。
只是可惜,效果不是很大。
「煙味能讓我放鬆,讓我開心,你那騷味,只會讓我感到壓抑,鬱悶。」
「呵,那是你不懂欣賞,」閻弗生將酒打開,分別添到兩個杯子裡,「好酒要深嘗細品,『好煙』自然也是如此。」
他端著兩杯酒返身走到沙發前,將右手那杯遞了出去。
敬雲安看著他赤/身裸/體地站在身前,毫不掩飾地任某處大剌剌墜在眼前,忍不住眯起了眼睫。
不得不說,閻弗生的資本確實很有看頭,也難怪他終日狂得恨不得要上天。
「要嘗嘗嗎?」
閻弗生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的人,含混不清的問題讓人有些猜不准,他到底說的是腿邊手里的酒,還是腿間……的某物。
敬雲安眯著雙眸,深吸了口指尖的香菸,焰紅一瞬明滅後,濃濁的煙霧被緩緩從他的嘴裡吐到了那里。
敬雲安隱在煙霧後輕輕地笑了起來,那模樣像極了調戲新客的風塵舊花。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欠C嗎。」閻弗生沉聲說道。
「有嗎,」敬雲安抬手,將他手里的酒杯抽走,微微抿了一口,舌尖輕咂,「嗯……不像是你會喝的酒。」
閻弗生抬手猛灌了一口後,返回去將那酒瓶也提溜了過來。
窗外隱隱下起了細雨,陰沉沉的天愈發模糊了本來就曖昧不明的時間。
閻弗生踢開散落的衣服,坐到了沙發旁的地毯上,一邊啜飲著杯子裡的酒液,一邊手不老實地在對方腰身上作亂。
「事後的酒不能太乾澀,也不能太久濃厚,要綿一些,甘一些,才能回魂蓄力。」
「你說的那個,所謂我會喝的酒,是事前酒,也叫失身酒……」
閻弗生眼神曖昧地看著他濕亂的髮絲,「你現在不需要。」
「事後酒……」
敬雲安翻身趴在沙發上,輕輕搖晃起杯子裡的紅酒,「配事後煙……呵。」
「但這也不是什麼事後酒。」
「那是什麼?」敬雲安瞥了他一眼。
閻弗生並未說話,只默默抿起嘴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聽不到下文,敬雲安懶得猜他的故作神秘,轉頭望著窗外漸漸變暗的城市,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
客廳里,衣服抱枕家具東倒西歪地纏雜在一起,綴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撞破的碎片,和揉成一團的紙巾,瞧著十分混亂。
屋裡沒有開燈,偌大的落地窗上時不時滑下成綹的水痕,被外頭漸漸燃起的霓虹一照,透著糜亂的潮濕。
許是先前互不相讓的角斗與後來毫無保留的發泄太過消耗,難得閻弗生也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赤/身裸/體地望著窗外的雨景,不知不覺間就喝掉了大半的酒。
不知道第幾根香菸的灰,不小心掉到了地毯上,敬雲安趴在沙發邊低頭看著,暗忖著該賠酒店多少鈔票才好。
「那時候我正在讀研,他也才上大二,失戀了,談了很多年的初戀把他給甩了……」
聞聲,閻弗生放慢了往嘴裡送酒的速度,捏著杯腳輕輕地搖晃著。
「那段時間我過的也不太好,很不好,朋友害怕我把自己搞死,就替我接了網上的家教。他因為失戀被當得快要休學,我為了轉移注意力做了半吊子老師,我們就那樣認識了。」
香菸在兩指間靜靜地燃燒,敬雲安的聲音有點悠遠。
「他是個不那麼單純但很善良的人,笑起來很好看,特別的善解人意,能共情你的每一次憤怒與傷心,開懷與竊喜,然後毫無保留地包容你,對你好,讓你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值得留戀的美好,讓你忍不住期待第二天的日出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