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閻弗生聽著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浴室在哪裡啊?」
聞此,閻弗生蹭了蹭旁邊瞬間啞聲的人,「金主問你話呢,趕緊的。」
「靠,才不是我金主呢,」蘇布顫顫悠悠地朝西邊指了下,「在,在那邊。」
男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然後瞭然地點了個頭返回房間。咚咚的開箱聲從房內傳出沒過多會兒,他就拿著浴巾和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直接拐進了浴室。
「我靠,他就這麼無視我們直接進去洗澡了?!」蘇布震驚。
閻弗生倒是饒有興趣地抿起了嘴角,「反正以後都是要在這裡長住的,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人家適應能力強不行啊。」
「靠,老子還沒跟他簽合同呢!」蘇布抓狂,「他怎麼能就這樣隨便進Omega的浴室洗澡啊。」
「那你進去把他趕出來啊,應該還來得及。」閻弗生滿臉幸災樂禍。
聽著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的嘩嘩聲,蘇布瞬間蔫了,「我才不去呢,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長針眼怎麼辦。」
「萬一是個很有料的呢。」
「能有什麼料,一個終日窩在電腦前見不得光的傢伙。」蘇布十分不屑。
「那可說不好。」
閻弗生起身走到客廳冰箱,從裡面拿了瓶自己寄存在這裡的蘇打水,「聽說越是那種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人,越有料,而且還十分的悶騷。」
聞此,蘇布眼珠轉了兩圈,「真的?」
「嗯哼,你瞧他那身量也該知道。」
「那你怎麼不去看!」蘇布反應過來他是在給自己挖坑。
閻弗生撇了下嘴,「不是我的菜,否則我還等你?」
閻弗生倒還真不是在給他挖坑,即便不看這新來租客的臉,光是那從頭到腳散發出來的氣場,擺明了與他脾胃不和,八字相衝,他才不會隨便伸筷子呢。
閻弗生這人就是這樣,果斷,利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即便先前從未謀面,但只要瞥到一眼,他就能迅速判斷出這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若是想要的,無論距離多遠,條件多嚴苛,他都一定會搞到手。但同樣的,若是第一眼看不上,日後無論如何變化,都很難再獲得他的青睞。
說話間,那男人就洗完澡就浴室里出來了。
閻弗生站在客廳離浴室稍微近些的地方,聽到開門聲下意識轉頭去看,然後眉峰一挑,回頭面色曖昧地朝蘇布吹了個口哨。
桌前的二人聞聲,下意識伸頭朝他身後看去。
只見那先前遮住大半張臉的厚厚門帘,因為浸濕被男人撥到了旁邊,露出了一雙濃黑的眼睛。
前庭飽滿,鼻骨高挺,眉峰也有稜有角,襯得那雙過於濃黑的眼睛,都鮮亮了許多。
只是或許被三雙眼睛打量得有些不適,那男人眉頭一皺,眸子中的光亮瞬間便湮滅了。原本還能瞧出幾分鮮活明朗的面龐,再次被那股深沉的陰鬱籠罩,連帶著整個人周身好不容易清爽一霎的氣質,都陰森詭異了起來。
男人下意識抬手,將濕漉漉的頭髮重新撥回來,低頭朝臥室方向快步走去。
「嘖,」蘇布才剛睜大眼睛準備好好瞧,都還沒有完全看清,「怎麼,這是怕人看還是咋的。」
「哐咚」的關門聲傳來,男人再次將一干人關在了門外。
「以為真會是其貌不揚,沒想到長得還可以。」宋施維忍不住打趣道。
「啊,你看清了?靠,老子就光看見那白紙似的一閃而過的天靈蓋了。」蘇布忿忿。
閻弗生提溜著瓶子走到沙發前坐下,「雖然不是我的菜,但確實也還能看,不過眼真黑啊。」
蘇布疑惑,「啊,黑眼圈嗎?」
「眼珠子。」閻弗生無語。
兩個人的聲音實在太大,宋施維忍不住朝北臥瞥了眼,「我們就這樣在外頭議論人家的長相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小點聲兒吧。」
「靠,你都議論完了才來說,怕什麼的,我們又沒說什麼壞話,」蘇布不以為然,「再說,以後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早晚得顯出真面目,有什麼好遮掩的。」
說話間,北臥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前一秒還無比灑脫的蘇布下意識閉上嘴,並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