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敬雲安身體素質這麼優越的人,按理說應該很快就好的,但他卻要停辣調養,閻弗生不禁心中困惑,到底他的情熱期有多猛烈,才會讓他吃藥吃到這地步。
閻弗生越想心裡越吃味,說話時,語氣里就憋不住那股子名為不屑的火藥味。
「只有那些尋不到伴兒的可憐蟲,才會那麼依賴抑制劑。」
然而敬雲安卻並不在意,「或許吧,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您那樣招個手就喚來一街人。」
「還有那種表面一口一個道德,實際根本管不住嘴,又生怕搞大了別人肚子,說著責任卻壓根不想負半分責任,脫褲子都脫得瞻前顧後,膽小如鼠的偽君子。」
敬雲安略一思忖,覺得有道理,於是聳聳肩,「確實,畢竟像您這種天賦異稟的人,世間終究少有。」
拳頭打在棉花上,閻弗生感覺沒什麼意思,重新揀起了旁邊的筷子,朝那盆紅油滾滾的水煮魚伸去。
敬雲安幾不可察地掀眸瞅過他,唇邊盪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許是點菜時的囑咐被服務員認真聽進了心裡,水煮魚中的辣放得比尋常還足,沒多會兒,閻弗生的額角就吃出了汗。
敬雲安被那香味兒勾得沒忍住,中途伸了一筷子,舌尖瞬間就被辣麻了,趕忙收回了手。
見他一臉想吃不敢吃的模樣,閻弗生忍不住再開了腔,「其實我有法子能解決你的困境。」
一聽開口就知道沒釀什麼好話,敬雲安不想理他。
「告訴我你是什麼日子,下回我一定讓你不受藥物的辛苦,免遭留種的後怕,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度過去。」
「那可真是勞您費心,」敬雲安夾過一塊咸鮮酥嫩的豆腐,「但不必了。」
閻弗生撇撇嘴,拿過旁邊的小碗,將沖向他的勺子掰到跟前,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嘗過湯後,閻弗生真的有點懷疑,這人會不會真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否則怎麼點的哪個菜都這麼對他的胃口。
邊喝著湯,他忍不住地朝對面投去視線,越看那張臉越覺得渾身燥熱。
本想著都是混跡歡場的老江湖,直來直往,讓事情簡單點,稍加點欲擒故縱是情趣,不成想這修煉千年的白骨精不吃這套,滿腹彎彎繞的,還真是難對付。
「我其實還有個法子……」
對於敬雲安已經習慣於他的騷話連篇而完全將他視作空氣的行為,閻弗生並沒有感到受挫,只漫不經心地吃著菜,對他說:「我有個朋友,家裡有人經營著醫藥公司,可以從國外進一種名叫Conofendine的最新抑制藥,基本沒有副作用,就是價格貴點。」
聞此,敬雲安睫羽微動。
柯諾芬定,他先前就聽說過,只是目前國內供不應求,很不好買。
價格高低是其次,難買的原因還在於,目前國內有相關證件資格的藥商中,只有少數幾家取得了國外研發公司的合作意向書,能夠限量出售該藥物,以至即便知道哪幾家藥商有資格,沒有人脈關係,也很難買到。
敬雲安先前曾在機緣巧合下,搭了個公子哥睡了一回,從那人手裡得了兩片。
淡粉色的藥片不大,卻極其有效,敬雲安用過那一回後念念不忘許久,但後來沒再搭上購買的渠道關係,所以就只能一直用著HEPD-A。
畢竟現有的抑制劑里,HEPD-A算是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了。
「怎麼樣,要還是不要?」閻弗生看得出來敬雲安起了意思,但還是故意裝不知道。
後者聞聲,終於掀起眼帘,正經看向了閻弗生,只是給出的答案卻出乎了閻弗生的意料,「不用了。」
「為什麼?」閻弗生不解。
難得的東西有難得的代價,閻弗生這樣的人,千拒萬推都這樣毫不相讓,若是給了他可趁之機,指不定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敬雲安再三思慮,還是算了。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怎麼可能沒有原因,閻弗生才不信他的鬼話,「怎麼,害怕我賴上你,讓你肉償人情啊?」
倒確實是很有自知之明,敬雲安嘴角輕抿,「我缺錢,每個月那麼大的開銷,我負擔不起。」
「呵。」
雖然這理由也不是不可能,但從敬雲安嘴裡說出來,尤其還是對著他說,閻弗生是一百個不信,「你一堂堂大學教授,年輕有為,萬把塊的藥錢出不起?你特麼每個月去酒吧的酒錢和開房的房費都特麼不止這個數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每個月開多少次房,少來以己度人,我可不像你那樣夜夜笙歌,頂天了這個月壓力大去酒吧勤快了點,還被一衰神給纏上了。」敬雲安語氣中不無懊惱。
閻弗生被氣笑了,指了指身旁,「您瞅瞅這扇窗戶,」又指向湯盆,「要不您照照這盆湯,您好好瞧瞧您的模樣,您要是每個月開房少於三回,我閻弗生三個字倒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