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困了?今天是我疏忽,抱歉,辛苦了。”
简昕捂着话筒吸了吸鼻子:“没有,我不困,只是走神了。我本来就是项目助理嘛,回家这几天还劳烦林博士亲自赶工,工资拿得好心虚哦。”
幸好林昱橦还有点幽默细胞。
林昱橦说:“既然这样,有件事情麻烦你。”
陶教授某次短暂的清醒,说想念鲁教授他们这些已故旧友,想看看照片。
林昱橦的房间里有相册。
简昕拿着卫星电话往楼上跑,一口气跑到三楼,推门进了林昱橦的卧室。
相册在床头边棕色的木制五斗柜最后一层,抽屉里的物品摆放很整齐,简昕把它们一样一样挪出来:“什么样的相册?”
卫星电话放在地上,林昱橦在电话里说:“棕色的,可能在最下面。”
“好厚,比我那本《蝴蝶圣经》还要重。”
林昱橦说:“帮我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一张陶老头和鲁老头戴虎头帽的合影。”
简昕把厚厚的相册拿出来,翻开记录着无数过往瞬间的相册。
里面有中学时期臭着脸不知道和谁在置气的林昱橦,她没时间多看,快速翻动着相册,终于在老教授们万年不变的衬衫装照片里看到一抹鲜亮的红色。
“林昱橦,我找到了!”
照片里鲁教授戴着喜庆的虎头帽子,笑得十分开心,眼周扩散开愉悦的皱纹。
陶教授撇着嘴,有点不自在。
可是,不止鲁教授和陶教授,还有另外一位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老人。
简昕说:“是三人合影的这张吗?”
“是,你眼生的老人是历史学院的齐教授。”
照片里的虎头帽是林昱橦出去买回来的,陶教授爱面子,死活不肯戴。
那个时候陶哥
和白柰刚结婚不久,陶教授臭着脸说,孙媳妇才刚进门,为老不尊,叫人家姑娘看见他挺大岁数还戴儿童帽像什么样子?
陶教授反抗无效,被鲁教授和齐教授合力给镇压了,硬是把虎头帽给陶教授戴上,林昱橦趁机拍了照片。
背景里的蝴蝶兰盆栽上挂着红色小挂饰,窗户上似乎贴了窗花。
简昕问:“这是过年期间?”
“对,陶老头和齐老头都有家庭,就鲁老头一个万年单身汉,他们担心鲁老头寂寞,经常在假期找各种由头过来住。”
最经常用的由头关于林昱橦——
“老鲁,净说客套话,什么大老远跑来,我们过来又不是看你。”
“你说你一个老光棍,哪能照顾好孩子?别把橦橦带坏了。”
“啊就是就是,我们主要是来看橦橦的。”
这次见面后,和林昱橦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