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阁老后来也知,关于大皇子和太子,还有准王妃的传闻,都是姚家那女郎传出来的,背后定然是有二皇子的手笔。
可他依旧不死心道:“太子志贤兼达,有悯怀天下之才,可是如此英才却遭废黜,大皇子若真无替代之心,当劝服陛下让太子回归正位才是。”
凤渊淡淡道:“只要有我在,四弟的日子定会安康自由,腾阁老不必担忧。”
凤渊说得真诚恳切,毕竟是在给自己的大舅哥打包票呢,自不会含糊。
可腾阁老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抬眼看了看他道:“老朽只是担心前太子的安康,却无意插手新储君的定选,大殿下若想拉拢微臣,便是看错人了……”
若大皇子以太子安危为要挟,想要胁迫他一并帮扶上位,那王爷可就打错了算盘。
凤渊笑了笑,一笑之下,寒山解冻,自是有种骤然春暖的和煦:“阁老多虑了,我想要的东西,无需假借他人之手,更无需踩着我四弟来够……若我真这么想,你和四弟当初就该死在江浙,岂能安然到今日,跑到我府上中气十足地骂人?”
他虽然在笑,可是腾阁老却骤然觉得冰寒。
当初江浙的战乱凶险,只有亲历过的人才知。现在回想起来,大皇子的确有这个便利如此行事。
不知为何,腾阁老甚至觉得大皇子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如此思量过……
所以腾阁老忍不住试探:“那……大皇子为何没有如此行事?”
凤渊伸手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吹了吹气:“只是玩笑话,腾阁老怎还当真了?”
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当时有个女郎,死皮赖脸地拽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着不可如此,说那腾阁老是忠良之臣,不该命丧连江。
只是如此福气,腾阁老当珍惜,总是隔三岔五跑到他府上闹,指着他的鼻子挑唆他的婚事,难得的佛心也会陨灭。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圣明慈悲之人,差点挣脱的魔鬼心肠全靠着一个人生生拉拽回来。
不然现在的凤家皇室,早就血流成河,被杀得一个不剩,阁老大人要适可而止,别把自己的福气磨没了!
就在这时,窗户外传来不轻不重的咳嗽声,似乎在提醒凤渊收敛点,别再刺激倔老头了。
腾阁老的确被大皇子身上骤然泄露的杀气给震慑到了。
此时的他,竟是无比怀念起那位宽和可人的太子,便是气冲冲起身,正要起身时,便看见那个长得与太子一张脸的女郎笑吟吟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