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浮玉眼眶湿润,忍着悲痛开口,“太后娘娘并未生病,何来的上天不满陛下的天罚之说?太后娘娘出自慕容家,与慕容简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陛下并非她的亲子。她另有亲子,只不过才七岁罢了……”
三年前,先帝骤然驾崩,留下遗诏,立年长的元象帝继位。
当时,慕容简联合如今的太后当众质疑遗诏为假。是秦延联合百官,与慕容简对质,逼得慕容家低头。
自此,秦延成了元象帝的左膀右臂。
三年后,太后的亲子越来越大,慕容简自是蠢蠢欲动。
这半年来,慕容家野心毕现,明里暗里早想除掉元象帝身边最大的助力,在朝野素有威望的秦延。
借着天象,太后假意生病,慕容简买通太史令。以一句“社稷为重,可移于相”,逼迫元象帝下旨烧死秦延。
“陛下连夜召家父入宫,劝他辞官。”秦浮玉面上浮起苦笑,“可家父以月相孤身一人逼退二十万敌军为例,宁愿死,也不肯辞官。”
孟厌一边骂秦延傻,一边小声骂月浮玉。
“某人真是害人不浅啊。”
“查案司孟厌,诋毁上司,扣一分。”
月浮玉如今在地府只手遮天,万万得罪不起。孟厌目光空洞,老实闭上嘴。
是夜,月明星稀。
半夜下了场急雨,姜杌睡到一半,听见开门声。
耳熟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一丝兴奋,一个女子缓缓朝他走来,“姜杌,我想要你。”
姜杌拉她上床,欺身上前,覆在她身上。骨节分明的手从腰肢往上一路摸索,直到停在脖颈间。
他微微用力,女子轻声喊痛。他俯身挨近,作势要舔舐她的耳垂。女子的双颊染上红晕,微微侧身,好细细感受接下来的欢悦。
只是在欢悦之前,掐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她疼得难受,喘息着求饶,“姜杌,我痛。”
“痛便对了。”阴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的脖颈被他掐着,手脚被他的力量压制,动弹不得,“数到三,给我滚出来。”
“一。”
“二。”
“三”字刚启唇,身下的女子突然闭上眼睛。
房中忽地多出一个白衣女子,面容妖冶,笑声如银铃,“百年未见,我与你开玩笑罢了。”
姜杌赤脚下床,径直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关节使力,面无表情地将她整个拎起,重重往地上撞。
来回撞了几次,女子骨头散架,哀声求饶,“姜杌,我错了。”
“再有下次,我拆了你的艳骨喂狗。”
“好歹相识一场,你也真够狠心的。”
“滚。”
女子化作一缕红雾飘走,姜杌回身推醒孟厌,“这床小,你回房睡。”
孟厌一睁眼,一脸色相的姜杌近在眼前。她裹紧被子,一脚踹过去,“死骗子,你怎会在我的房中?好啊,你定是想偷偷占我便宜。”
姜杌无语:“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谁的房间。”
孟厌察觉不对,她的房中有屏风,这里却没有,“不对啊,我怎会来你的房中?”她明明记得睡前,安稳躺在床上。
“你夜里孤寂,想我了呗。”
“滚。”
孟厌穿鞋走人,直到睡着仍在后怕,“难道是离魂之症?”
凡人之躯,果然毛病多。
彻底睡过去前,她盘算破了此案后,找月浮玉求求情,回地府继续做官。
一声鸡鸣,孟厌揉着眼睛开门,蹑手蹑脚摸到东厨,好不容易找到一碗粥。
回房时,崔子玉盯着她,面露为难之色,“孟厌,你的脖子……”
孟厌冲回房中,铜镜之内,女子的脖颈间莫名多了两个暗红手印。可想而知,那人掐她时,是如何的用力,“死骗子,不过离魂走错房间,竟这般狠心掐醒我。”
姜杌恰巧路过,被孟厌拦住索要诊金,“五两。”
“你可真会敲竹杠。这印,最多明日便会淡。”姜杌懒得搭理她,背着手走过。想了想,又退后几步,漫不经心与她说道:“对了,昨夜若非我出手救你,你今日会出现在乱葬岗。”
“你少骗我,我离魂症犯了而已,哪走得了那么远。”
“你不走,多的是贪你身子的人帮你走。”
早间雨雾蒙蒙,冷风阵阵。
孟厌神色惊慌,找到月浮玉,“月大人,我不想做人了。”
月浮玉得知来龙去脉,拧眉答应,“等此案查清,本官传信问问大人。”
酆都大帝不知去了何处,等他回信,估摸着又要好几个月。孟厌看向月浮玉,“你不能做主吗?”
“本官只是代管地府,此事需由大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