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终究是上岸前的白蓁。
如果碧澜君只想要那样一个白蓁,那么他注定会大失所望。
“阿澜!”
“父亲!”
忽听两声唤,两只鲛人逆着鱼群前来。
碧澜君颤声道:“瑾娘。”
被称为“瑾娘”的月白色尾的女鲛人飞快游至三人跟前,水珠从眼角滑落,化变成了一粒一粒的明珠。
她的焦急望向夫君,见对方颔首,立即转向秋眠二人,问礼后道:“我听闻贵客自海上血厄宫而来,敢问、敢问……”
她难以为继,另一只银色的青年鲛人恭敬一礼,继续道:“仙君,白蓁是我亲妹,二位可知小妹今日在何处,我们被困此地日久,担忧万分,只盼早日接她回家。”
秋眠深吸一口海水,道:“蓁蓁回转后,如今是在风楼当二楼主。”
陌尘衣见眠眠如此,代替他道:“本君如今是风楼楼主,白二楼主是极为坚强的姑娘,从来没有叫过苦喊过痛,不论是在挽仙楼,在血厄宫,还是风楼,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恶事,依然喜欢桃花,从未忘过望川。”
青年鲛人搀住母亲,自己亦红了眼眶。
“可是她不敢回来,碧澜君,哪怕是与世隔绝的桃州和海底,也听闻过如珠娘子,况且血厄宫如今还在法则禁锢下,无法昭告当年诸事,何日能真正清白于太仪还未可知。”
秋眠缓缓道:“您位高权重,更知人言可畏,再者这么多年的漂泊在外,她是否还是您心目中的小姑娘,您其实比我清楚,以我的法器,我可以告知你们她过去的每一桩经历,但来日若有人说起如珠娘子在外的行径……”
他顿了顿,才道:“恕我直言,如此多年,那些所谓的风流艳名的传闻,她一人早已习惯,纵然心中有痛,经年累月也已麻木,但假如质疑的眼光来自至亲之人,那才杀她的刀刃。”
“三位,我知你们此刻定是极为迫切地想要知晓她的下落,我当可告知你们,她在风楼和血厄宫皆生活的很好,已是独当一面的修士,她不回来,也是想让你们对她的记忆,留在那个那个乖巧的女儿,那个活泼天真的妹妹。”
瑾娘已无法止住哭泣,碧澜君的脸颊边亦滚落了一枚珍珠。
他们是知道的,他们都明白。
眼前这位血厄宫主所说,他们甚至已有了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