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哥儿笑着替他提了些东西:“你与我们都是真心朋友,既替我筹谋脱了身,又带着我们一起摆摊子,早该是不分你我了,还生分这些做什么。”
季离听了便心里安稳不再多说什么了。
中元节那日,村里的人家都提上了一块儿肉带了一碗酒,一家人一起去给祖宗烧纸去了,烧完纸还要放上一小挂鞭炮,秀水村一天的鞭炮声都没有停过,祖上传下来的节日和规矩,后人是断不敢忘的。
云春丽和季离一直没有去,两人坐在院子里巴巴的望着,祭拜祖宗这事儿最好还是有汉子在家才行,妇人小哥儿两个去烧纸,让祖宗看了怕是心寒自家后人人丁单薄,香火不旺,况且是给陆景山的父亲烧纸,得有这个儿子在家才最好。
眼看鞭炮声越来越窸窣,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快祭奠完了,也不见陆景山的身影,季离心里急得很,说好了中元节前回来,今日已经是中元节了,怎还不见人回来。
莫不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罢!越想季离就越急躁。
云春丽的一颗心也是悬着的,但她不能乱,这会儿听见了远处村道上传来了卖货郎的叫卖声,她想着给季离寻些事情做以免在这儿胡思乱想,遂笑了笑道:“家里针线用完了,我还有件衣裳没缝呢,季哥儿你替我去货郎那儿选些绣线吧。”
季离心里担忧着,但云春丽既然已经开口了,他也只得收起忧思,拿了铜板出去寻货郎。
卖货郎挑着货箱,十日来一回村子里叫卖东西,箱子里种类丰富,一般家用的日常物件都有,价格也只稍稍比镇上贵上一点,赚些差价钱。
季离去的时候,几位村里的婶子刚刚买完东西,她们有的打了些酱油,有的买了些蔗糖,见到季离来了,她们笑着打招呼道。
“季哥儿也来买东西啦。”
季离浅笑着点了点头,“婶婶们好。”
妇人们都得了季离的豆腐吃,对他印象越发好了,便同他唠了几句后,才拿着东西往家回。
边走还边在背后聊道:“这王二婶子有眼光,看上了季哥儿想替她家二郎求回去,呔,也不想想他家二郎配不配得上,这季哥儿心思灵巧,人又懂事,她家那混小子也敢想。”
“可不嘛,人季哥儿早就跟景山小子订了亲,拖大痣婆子过了章程的,还轮得着她想,景山小子现在有了出息成了木匠也是她家那二郎能比的呔!上次还钻我们几个聊天的妇人来插嘴,说季哥儿私德不修,打着干亲的名号背地里与景山小子厮混,还好没听她胡说,她这就是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