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闻言眸色微闪,哈哈大笑道:“都可与本将军贫嘴了,看来确实活过来了。”吴煦笑过后便正了脸色,开始向符骁询问这一路“护送”薄岩基来此,所遭遇多次刺杀的具体细节。
吴煦所详问的这些事,符骁也没有什么答不上的。虽然从陈州到此处的一路上,符骁的真正身份是俘虏,非是护送薄岩基的陈州兵,但符骁确实随了薄岩基一路来此,自然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且因为他记忆力超群,回答的一些细节部分,比柏苹回的还详细。
吴煦见不用明说,符骁便已知自己现如今该用什么“身份”与他说话,神色微松。
两人就这样在敞开门帘的医营马车内聊了一会需要汇报的‘正事’后,又‘闲聊’起来。符骁沙声问吴煦:“大将军,我们何时回返陈州?您现在所带的这批兵是?”
吴煦与符骁对上视线,深眸中透出些许寒意,面上却和煦的回道:“本将军如今带的兵,乃腾岩郡的兵。等这边战事结束,就会带兵回返陈州平乱。”
腾岩郡的兵?王鹿的兵?
王鹿当初去往腾岩郡向泰然老将军求学的推荐信,就是守山先生写的,没有人比符骁更清楚王鹿与林知皇之间的渊源了。
符骁听得此言犀冷的长眸敛起,又问:“大将军,现在我们要行军去往哪?”
吴煦看着符骁含笑道:“你就好好养伤吧,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
符骁看着吴煦不说话了。这就是他已为鱼肉的意思了。
吴煦与符骁对上视线,眸色沉冷,语气却依旧和煦道:“主公骤然身亡,我们要为少主的安全考虑。”
“所以?”符骁敛目问。
“所以你们这些伤兵也只能这样赶路养伤了,条件虽艰苦了些,但本将军绝不会让你们没了性命的。”
绝不会让我没了性命?
符骁唇角噙出的冰寒弯弧更深,轻嗯了声算是回答了。
吴煦最后深深地看了符骁一眼,跃身下了这驾马车,神色如常的转道去看其他伤兵去了。
其余伤兵伤得都没有符骁重,且三人用一驾马车,吴煦一一去这几架马车看过也慰问了这些陈州来的伤兵后,方才回了帅辇歇下。
吴煦入夜休整时去看望陈州伤兵的举动,没一会就被暗处监视他的暗卫报给了梁峰溪与淮齐昭。
梁峰溪与淮齐昭没觉得吴煦此举动有何不妥,大将关心手下精锐伤兵的救治情况,这举动实属正常。
遂两人吩咐前来禀事的影使,多盯着些吴煦与薄岩基以及柏苹相处时的对话与举动,务必一五一十的报来,便让该影使退下了。
次日天还未亮,吴煦所领的大军便又启程向前方志县驻军营赶路。
虞沟生惦记着昨日她亲手救治的伤兵,全军启程前便来了符骁养伤的这驾医营马车同乘。
“他还没醒?”虞沟生上了马车后见符骁仍昏睡着,低声问昨夜值守的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