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楹被绑了手脚,跪在墙角一侧,旁边是高高堆起的砖头,找不到任何一件足够锋利的物品。
耳边的雨声渐大,心也渐渐被恨意浸润到麻木。
夏楹已经没了再去斥责他们的力气,发丝贴着脸颊,乱糟糟的,裙面和衬衫被泥泞砸的斑驳。
贴着地面的大腿因为摩擦掉了一块皮,露出泛红的嫩肉。
夏楹没觉得有多疼。
她死死盯着薛茂,双目猩红。
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真心希望一个人不得好死。
薛茂从不在意弟弟的死。
只会利用这件事,一遍又一遍骚扰她,威胁她,还妄图玷污爸爸的清白。
真是个极其恶心、下作的人!
“别这样看着我,”薛茂舔了下嘴唇,抬起夏楹的下巴,“我会很兴奋的。”
不多时,废弃工厂外响起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他来了。”盛家言笑了,“你把夏楹带上。”
薛茂一手粗鲁地拽起夏楹的衣领,拖着她往前走。因为双脚被绑,夏楹几乎是被整个人拎起,脖子被勒出血痕,呼吸急促。
被丢在地上后,她看到薛茂将拿刀的手背在身后,明晃晃的刀尖泛着白光。
疯子的利刃不是一把刀,而是因为他是疯子。
夏楹半张脸贴在地上,透过钢筋和砖块,她看到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
荆彻穿过雨幕走来,停在门口,他沉默,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一切。
他神情不变,只在淡淡扫过夏楹的时候,心倏地被攥紧。
“还真乖乖来了。”
盛家言露出一个笑容,他的门牙旁边缺了两颗,黑黑的空洞平添一分滑稽。
这份滑稽让他记恨到现在,恨到希望荆彻能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
“荆彻,站那么远干什么,凑近点说话啊。”盛家言笑着说,“还是,你想看到夏楹被一点点割破衣服,就像那天浑身沾满油漆一样。”
“放她走。”荆彻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额前,透着一股阴狠,“我陪你们玩。”
“乖乖过来,让我敲碎掉你一颗牙,否则,我不会放了她。”
盛家言观察着荆彻的表情。
对方有着可怕的沉默,心里没有任何动摇。
他究竟在神气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他不该气急败坏或者露出一脸绝望耻辱吗!
盛家言不甘心,重复地喊道:“你给我乖乖过来!”
盛家言身后除了薛茂,还有四五个混混,没工作,如流浪汉般在城市底层生活。
都是一群光脚不怕穿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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