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绪拨了拨他耳畔的发丝,道:“那我让张叔送你过去。”
“你今天有事?”
“嗯,我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晚上去找你。”
“我下课要去看外婆。”
“那我和你一起去。”
“……哦。”
见赵廷绪穿上新衣服走出房门,郁飞白捏了捏鼻梁,脑海中自动播放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很荒唐。
他其实比赵廷绪醒得早,但一直在思考人生,想这个咸鱼还做不做得下去。他明明是个混吃等死的人类,和每个打工人一样平等地讨厌这个世界,现在却和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阶层中的人发生了关系。
郁飞白并不后悔发生关系。
他祭奠了逝去的咸鱼人生,并在察觉到赵廷绪醒后装睡,想看看这个和他一样放纵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人却比他还要平静,还来偷亲自己。
郁飞白有点不高兴,但为什么不高兴,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浑身透着股淡淡的不得劲。
他揉了揉后脖颈,去把早餐吃了,而后走出后院,在一楼的罗马柱后面又看到了赵廷遇弱小的身影。
赵廷遇坐在地上,看见他立马弹跳而起,似乎专程在等他,蹬蹬蹬跑到他面前,“郁飞白,你和我哥昨晚做什么了!”
郁飞白扫了眼这个未成年,此人一脸单纯的疑惑,透着清澈的愚蠢,他不想理会,走向院外:“关你什么事。”
“距离我犯事都过了十二个小时了,我哥竟然没有惩罚我!”赵廷遇跟个尾巴似的跟着他,“他自从上去了就再也没有下来过,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好事,快和我说说——”
郁飞白:“你还是提前查一下百慕大三角的天气吧,这个对你更有用。”
毕竟赵廷绪那个性格,说不定真把他弟弟扔去那边。
赵廷遇没听懂,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没有和他闹掰吗?看了那些东西,你都没有和他闹掰?还看不清赵家的本质吗?这大宅子是一座吃人的怪兽!”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他哥肯定是某个吃人不眨眼的大boss之一!
他说得煞有其事,郁飞白问他:“你家说话的是哪位大人?”
赵廷遇愣住想了一下,“我爸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