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训斥下去,南解乌低下头,不说话了。
“出去。”赵宴拿背对着南解乌,“孤今晚不想看见你。”
帘子重新合上,背后再无别的声响,似乎他又已经走掉了。
赵宴闭上眼睛,脑海中勾勒出南解乌方才的男装。倒是削身窄腰,好一副风流姿态,哪怕男子见到也要动三分心。
也不知是临时找了哪个不知名男人借的,别人穿过的也不嫌脏。
赵宴兀自冷嗤着动了动身体,他的双腿比之前好了许多,时不时有些麻痒,正在重新生长出肌肉。
可当深夜,这麻痒同心底的复杂悸动混在一起,便纠结成让人恼恨的失眠。
赵宴侧过半边身体,细细地聆听外面的动静。
——真走了?
方才说好不再装,就真的不来了?
忽闻一阵风吹过,将仅剩的蜡烛吹灭了。
室内一下只剩月光的清影,连夜都更清凉寂静了些。
一道身影在月色中闪过,熟悉的异香蓦地将身旁填满了。
赵宴身上一重,耳旁传来一道灼热的气息,少年清朗的嗓音好奇地问:“陛下刚刚在想什么?”
赵宴睁开了眼睛。
他正被压在身下,玉人般的少年冲他露出往日那样好玩的笑容,把玩他的长发。
“在臣妾消失的时辰里,陛下是在想,臣妾到底有没有离开;还是在想,臣妾会不会再回来?”
赵宴的喉管异常干涩,他发不出声音,扯不了谎,心脏真实的悸动让他没法说出违心的话来,只能把脸压在被单之中,微微地喘着气。
礼制,礼规,世俗,仿佛再一次远离赵宴而去。
而他不想挽留。
“陛下,陛下?”
不会把人吓到了吧?
赵宴胆子这么小的?
南解乌呼唤他,又蹙起眉,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
忽然,他向被子里探出手,赵宴挣动起来。
他的力气不小,南解乌差点被甩下榻,不大耐烦地伸出腿把他的废腿压住,这才终于达成了目的。
“陛下怎么又……”南解乌顿时哭笑不得,他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柔,而非表现得猎奇,“是因为补偿机制吗?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所以一旦恢复,身体就会比较……嗯、比较、能行?”
赵宴看着他骑在腰上,表露出的那种又怨恨又脆弱的表情实在意外地有趣。
南解乌感觉自己也不是很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