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佳揉了揉困倦的眼皮,盘膝守在笼子边,离菲尔德有一段伸长手也够不到的安全距离。
他闭上眼微微打着瞌睡,菲尔德的呼吸声也慢慢平缓下来,警报声不再响起。
最难熬的时刻度过了。
菲尔德安静地靠在毯子上,面容满是冷汗。笼边年轻的alpha半寐着,漆黑的头顶露出两个发旋。
他没有碰他。
这个认知让清醒过来的菲尔德愣了愣,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衣不蔽体,管不住身体和信息素,甚至一动就能感知到下面正在流动的东西,沾到大腿上,一直流到脚踝……
alpha还戴了眼镜,不可能没有看到。
他想起之前模模糊糊听见这人和军官的对话,听上去并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alpha。
不过,谁又知道呢?
菲尔德当过alpha,当然知道那种用alpha信息素压制、掌控全场的感觉,就像是生来就站在权力的顶端,俯视着低等级的生物。
没人会不爱这种感觉。
“宁……远……佳……”
他叫出对方的名字。
alpha也很适时地抬起头,拿起地上折叠的眼镜戴好,一双冷静的黑色眼睛从闪过微光的镜片后望向他。
“有什么事吗,上将?”
奇异的,也许是因为alpha的目光太平静,并不包含任何出格的欲望。当从这个联邦人口中听见这个与他目前相去甚远的称呼时,菲尔德并不感到那是一种侮辱。
“给我……”
他的喉咙干涩,说出一句便咳嗽不已。宁远佳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让家政机器人端在托盘上送给他。
菲尔德终于是喝下了那杯水。
宁远佳呼出一口气,愿意吃他给的东西就好,不枉他半夜起来跟着这人熬夜。
“你要什么?”alpha问。
菲尔德舔了舔唇,嘶哑道:“你的血。”
“……”宁远佳推了推眼镜,以为自己太困听错了,“不好意思,什么?”
菲尔德微微眯起眼,强调:“血。带有s级alpha信息素的血。”
说话间,粗重的锁链晃动起来。
宁远佳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从冰柜里取出试管,在自己小臂上扎了一针。
alpha的唾液、血液、导液都含有丰富的信息素,虽然效果没有标记咬一口来得持久,但也能管用。
宁远佳扎自己这一针属实带了些怨气,等到试管都满了,才察觉到痛。
他让机器人把自己的血送过去,紧接着自己从柜子里翻出个红枣吃掉。
他不喜欢红枣干涩的甜味,面无表情地嚼着,看见菲尔德拖着腿将他的血液小口喝下,这样一来,锁链让他脚踝几乎吊在半空中,很难有所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