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这里还有一些礼物,也没有多少,孩子还小,你们拿去补贴家用吧。”于衔青摸了摸孩子瘦弱的小脸,太久没有得到营养,孩子饥渴地捧着奶瓶进食,大大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于衔青。
“殿下以后一定是位好父亲。”贫民母亲忍不住道。
“承你吉言了。”于衔青笑了,“不过,你们真正要感谢的是泽兰,而不是我。”
贫民母亲怯怯地看了泽兰一眼,刚要道谢,泽兰却皱起眉,看似不耐道:“不用了,走吧。”
最后那句话是对于衔青说的。
于衔青便同两位告别,随后被泽兰拉着,远离了他们。
离得远了,忽然听见那位母亲喊道:“谢谢两位殿下!新婚快乐……”
微弱的呼喊在风中消失,于衔青偏头看去,泽兰抿着嘴唇,人耳后的那块皮肤红得滴血。
于衔青作恶的心情又起,“殿下不愧是未来的陛下呢,爱民如子……”
“……不要再说了。”泽兰掐住他手腕,恶狠狠地看向他,身体却羞耻到发抖,“你再说、再说我就……”
见他真的要被自己说哭,于衔青打住话头,安抚:“我说错了,殿下罚我。”
泽兰这才好转一些,面上热度未散,咬牙道:“罚你全部喝光,一滴不剩。”
于衔青:“……”
他委婉道:“对幼崽来说刚刚好,对我这种成年人来说,可能稍稍淡了些。”
泽兰想起来,于衔青确实说过他喜欢甜口。
“……呵。”
泽兰没再说什么,大踏步向前走去。
*
泽兰没有主动向于衔青提起婚礼,只偶尔旁敲侧击地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礼服,又想要什么味道的糖果。
于衔青配合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说出答案。
他对婚礼并没有所谓的幻想情怀,只是泽兰难得在他面前摆出一副严肃以待的样子,于衔青便自然而然地期待起来。
假死醒来后,于衔青被一户朴实的农户救下,在母河流域流亡了一段时间。
他见到从前很少见过的艰难众生,吃过从未吃过的难以下咽的灰饼,却也从他们简单又淳朴的生活中窥见了几分不曾得知的简单幸福。
当地有一位瞎了眼瘸了腿的神婆,常年坐在路口。于衔青在路过她时,被拉住了裤腿。
他以为她要乞讨,可她却道:“你不像是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