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君泽才从西玉山回来,还没歇上一时半刻,君泽便被一道传信叫走了。蒙虞和天外之境的事算是机密,由六御亲自审,旁人不得参与。
慈济宽慰道:“帝君自己已经去过天外之境,情况也大都明了,多半审不出什么新名堂。”
言昭点了点头。
慈济忽然想起个人,问道:“你不去看看你那个毒修朋友?”
“百蜚?”言昭弯眉笑了一下,“人家师尊刚醒,这会儿心里肯定装不下别的了,我去了也没什么……”
他说着自己顿住了,总觉得这话里的意味有几分暧昧——主要是他自己心虚。然后他抬起头对上慈济神君如炬的目光,更心虚了,连忙低头喝酒。
慈济神君本来没往那处想,见了言昭这反应,不由得牙酸起来。
“这回不让我用眼药了?”他揶揄道。
言昭:“……”
见对方一副开诚布公的模样,他也坐直了身子,清咳一声。
“没有故意瞒着你,只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慈济“哦”了一声:“那你对帝君怎么开口的?”
言昭没说话,耳根却肉眼可见的红了。
慈济心里啧啧称奇,又觉得拿言昭寻开心的机会真是难得,追问道:“难不成是帝君先开的口?”
言昭把那酒盏放下又拿起,试图转移话题:“慈济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慈济抿着唇,让酒液慢慢流入喉咙,陷入了回忆。
他二人坐在正殿前的花园边,一转头就能看见长华殿里那棵参天的树。
“那倒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慈济慢悠悠道,“我记得是你真君之试刚结束那几日。”
言昭闻言愣了。
真君之试?可他明明是在崔嵬一事之后才开窍的,难道……
慈济:“那日我往长华殿去找帝君禀报痴鬼失踪一事,正撞见你二人在那棵树下歇息。”
言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树叶随风飘摇了两下,沙沙的响动似在细语。
“你在帝君怀里睡得正香,帝君么,什么也没做,只是低头看着你。那时我在想……”
言昭静静听着他的描述,心跳不可自抑地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