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的聒噪声被掐断在手机里, 顾随无声和沈与禾对视上,看似冷静,实际大脑已经停止运转有一会儿了。他看着青年明润柔和的杏眼, 忍不住就着程攸的话小心翼翼问了出来:“……小禾,是他说的那样吗?”
“你……怀的?”
后面两个字顾随说的很轻,还有点滞涩, 十分不敢相信。
沈与禾仔细想了一下, 不知想到什么耳朵尖微红,声音低柔:“确实是我怀的昭昭,很久之前怀的啦……”
顾随得到肯定答复, 震惊无比, 薄唇微张。
程攸那样说, 他还能当作是对方开的玩笑。可现在连青年也这样说, 表情还如此认真, 似乎真有这回事一般,这就没法当成玩笑了。
他一天之内经受两次震撼, 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满脑子都是昭昭不仅是他的儿子, 也是青年的儿子,是他和沈与禾的血脉,还是青年亲自生的?!
每一条拎出来都足够令顾随怀疑人生。
顾随确认无比自己洁身自好,从没有让其他人近身过, 就连第一次,也是前几天才刚刚交出去。而青年也是,和他一样都没有过别人, 上回那样青涩的模样还停留在顾随记忆里, 很明显也是初次。
他和沈与禾都没有过别人,哪来的孩子?就算真是他和青年的血脉, 是青年亲自生的,可他们俩的第一次也是不久前才发生的,哪有那个罗马时间让亲生子长成四岁的模样?
还是如程攸说的那样他真的禽兽不如,四年前和对方初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稀里糊涂和沈与禾曾有过一夜,只是他很不负责任的不记得???
顾随脑子里各种念头乱成一团,人还维持在慌慌张张跪在床边的模样,死死的抓着沈与禾的手不放,一张俊脸上表情呆滞,和荧幕上那个贵气优雅的顾影帝相去甚远。
他看看青年,看看一边上还没醒来的昭昭,再看看青年如今平坦的小腹,黑眸深处情绪复杂万分,既懊恼自责,又透着对自我的怀疑。
“……我真的那么禽兽吗,”顾随嗓音滞涩,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这样的话,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同我说?”
“嗯??”
“说什么?”
沈与禾眨眨眼。
什么禽兽不禽兽的?
他有点懵,但是当他看见床边顾随难过的表情,愣了一秒,沈与禾就知道是他的话把男人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