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昭昭真是……他儿子？
亲生的？？
顾随脑子一片空白。
电话那头程攸好像又说了什么，但顾随全都没听清，满脑子都在对方说检测结果证明昭昭是他亲生儿子上面了，俊脸一片呆滞，罕见的从容全无。
愣了几秒，他和床上静静看着他的青年对上视线。
不知道对方何时醒来的，安静躺在床上侧着脸看他，发丝微乱，在临近傍晚时分微醺的光线中显得特别慵懒，唇瓣颜色有些淡，带着些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一双明澈杏眼懵懂又无辜，静静的看着他，好像已经听了有一段时间了。
四目相对，顾随血液顿时冲到头顶，心里一凉。
“……咳！”他一个激动又呛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小禾！”
没想太多，顾随就着在床前照顾的姿势下意识跪在了床边地毯上，着急的握住青年的手，语速极快的道：“小禾，你刚听见了？你听我解释，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昭昭和我存在血缘关系，但我发誓，我在你之前一直洁身自好，没碰过任何人！”
刚醒来没多久的沈与禾安静眨了眨眼。
“小禾……？”看到青年这番模样，顾随心里愈发凉了，握着对方的手也更紧了一点，素来云淡风轻的黑眸急的难得泛了点红，咬牙低声道，“你知道的，前些天的时候，我还有些快，那是我的第一次……”
顾随解释着，看见青年平静的表情心里直打鼓。他记得有人说人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表情就是平静的，他不敢赌刚刚青年听到了多少，只能极力解释着，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生怕解释不清心上人一个失望离自己而去。
但实际上顾随也是真的无辜，无辜中又带着茫然。他本以为顶天了昭昭和他们沾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没想到鉴定一做，直接变成亲生子，他一个几天前还是处男的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的儿子？？
顾随屏气凝神，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青年看，越看对方那平静的神色越觉得绝望，谁知青年冷不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黑眸还泛着红，脑门上却是冒出来一个问号：？
沈与禾病了一场，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仿佛就是这段日子以来困扰他的散碎的梦境合集，如同散落的拼图被好端端拼起一般。
他这才知道那些错乱的梦都是他上辈子曾发生的事。
他刚从前世记忆里苏醒没多久，脑子里还停留在梦里他们从神渊大陆离开时决绝又不舍的画面，情绪暂时没能一下子抽离开，还有点恍惚和难过。结果刚醒来就看见梦里抱着他深情且眷恋的男人跪在床边慌慌张张叽里咕噜一大堆，不知为何有点好笑，沈与禾一个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