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臨走前對葉桐道。
葉桐點了點頭,替她關上后座車門。
百分之三的股權是趙母轉讓給他的。
這幾年來趙母和趙付壘的關係愈發不睦, 鑫望這些年總體業績雖然仍在盈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鑫望內部內鬥嚴重, 領導人還沒選好接班人,誰都看著趙付壘卸任後的位置。
趙母想再去勸勸趙梧樹。趙梧樹無疑是很有能力的,如果他在鑫望,估計早就扭轉狀況了。趙梧樹當然沒有答應,今年聞葉的業務擴大,他自己忙得連談戀愛的時間都得擠, 何況趙梧樹早就發誓不會去鑫望。
但這人做事兒也夠狠毒的,趙梧樹笑著對親媽道,「但是我倒是知道一個聰明又有手段的人才。」
趙母內心當然是不信任別人的,但她還是問了一嘴。
「葉桐。」
趙梧樹說。
試問還有什麼比葉桐成為鑫望的領導和實際掌權人更爽的報復呢?
趙家那群人看不起葉桐, 葉桐偏偏把控著他們最重視的、最驕傲的鑫望集團。此後每一個對葉桐惡語相向過的人,都不得不擁護他、讚揚他。
趙母怔住了,她下意識就要拒絕。
趙梧樹卻早有準備拿出一份文件。
「您可以先看完再說出答案。」
「兩年前,他回國之後,先入職彬州,一年讓彬州百川分公司銷量額增長成為各個分公司之首,布局了連接東南和南亞的產業鏈,盈利額度翻了三翻。去年辭職……」
葉桐在職場勢如破竹,他回國找工作時,刻意避開了所有和朋友們有關企業,彬州是一家外資占比較高的企業,主要業務在東南沿海。
葉桐的成長速度很快,他就像蟄伏的竹,當春雷叩響大地,竹將拔地而起,翠掃雲霄,昔日的隱忍驟然化作鋒芒。
趙母看著文件,沉默了好久。
「我考慮一下。」
這份文件一看就知道趙梧樹早有預謀,在什麼時候?他威脅趙付壘轉讓股份的時候,或許更早,朱玉蝶已經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
趙梧樹笑了笑,
「您可以好好想想,老頭再干幾年就該退休了吧。」
他們到了必須挑選繼承人的時候了,就算趙付壘最多能保留名譽位置,但他老了,管理一個沉冗的集團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實權終究要屬於其他人。
可是趙家這一輩,偏偏離經叛道的趙梧樹發展的最好。
其他的同輩人,大都荒淫酒色錢財,能力不大算計不少。
告別趙母之後,趙梧樹卡著點,估計葉桐快要下班了,他抓起車鑰匙準備下班。
門卻忽然被打開,葉桐冒了一個腦袋。
他側身進來,對上手裡抓著鑰匙的趙梧樹,唇角漾開笑意,葉桐反手關上了門。
葉桐穿著淺灰色的西裝褲,天氣有點兒熱了,襯衫袖口挽起來,衣領扣子解開到第三顆,露出截漂亮的鎖骨。
趙梧樹挑眉,也不動了,向後靠在桌上,長腿一支,向葉桐伸出手。
葉桐走到趙梧樹半米的距離,被他拉進懷裡親了兩下。
「勞模居然提前下班了,八百年才能遇見一次吧?」
趙梧樹揶揄他道。
「辦公室空調壞了,一時修不好,我就先跑了。」
拍開在他腿部亂摸的手,葉桐把腦袋往趙梧樹懷裡埋了會兒。
「剛剛我媽來了。」
葉桐以為他要講正事,抬起腦袋,下一刻被趙梧樹抓著下巴接吻。
葉桐懷疑趙梧樹對親吻已經達到上癮的程度,每次私下無人時抓著他就接吻。若不是葉桐臉皮薄,趙梧樹大概連別人的目光也不在意。
給葉桐換氣檔的時間,趙梧樹又道:「我有九成把握她會答應。」
「唔——還有一成呢?」
葉桐擋住趙梧樹的嘴不讓他再親,但趙梧樹舔他的手心。
趙梧樹但笑不語。
最後一成是他私心,等葉桐接手鑫望,一定忙得腳不沾地,他才和葉桐在一起兩年,本來相處時間就不多。
「合作商送了我一瓶葡萄酒,是你一直想買的那瓶,今晚喝?」
「可以。」
葉桐看一眼就知道這人是什麼心思,懶得揭穿他。前段時間文赫送了點驢肉過來,全進葉桐嘴裡了。
趙梧樹把車鑰匙拿起來,把葉桐的扣子往上扣了一顆,牽著他往外走。
「趙總,葉總,下午好。」
有人看從電梯裡走出來,看見他們倆十指相扣往裡走,已經見怪不怪了。
「嗯,工作做完就早點下班。」
葉桐衝著他笑了一下。
趙梧樹捏了一下葉桐的手,聽不出語氣,「怎麼我公司的員工都是沖你打招呼。」
「那是你應該反思的。」
葉桐對著電梯的鏡子看了看嘴唇,有點兒紅了,他不接趙梧樹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