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看。」
回憶起昨天晚上,葉桐終於知道趙梧樹為什麼吃晚飯的時候不願意喝酒了,酒精會麻痹人的神經, 而趙梧樹昨天晚上全神貫注,葉桐現在想起來後背還會顫顫發抖。
趙梧樹要他們兩個都絕對地清醒,要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們不是兄弟了,兄弟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們彼此的愛人,是伴侶。
那時趙梧樹眼睛亮的嚇人,面對面時他的汗水從下巴滴到葉桐的小腹,偶爾也會滴到葉桐的臉上,葉桐自己也在流淚,他眼前的燈光模糊,快速晃成虛影,他不知道舌尖嘗到的是趙梧樹的汗水還是自己的眼淚。
他只記得自己都快暈了,使勁兒拍這個人的肩膀,對方卻一點也不減慢速度,他哭著叫趙梧樹的名字。
趙梧樹聲音沉悶地回應了他一聲,然後俯下身捲走了葉桐的眼淚,又堵住葉桐咽嗚的哭聲。
葉桐說話的時候嗓音都連不起來,他斷斷續續跟趙梧樹說好累。
那人就抓著葉桐的腰,把他翻了一個身,天旋地轉,葉桐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只能隨著趙梧樹的擺弄動作。
「你沒拿出來。」葉桐崩潰罵他。
可是他已經被背轉過去了,手都打不到葉桐。其實他的力氣也不剩多少了,打人一點也不疼,撓都撓不動。
葉桐只好靠手肘撐在枕頭上,其實是舒服的,可是也真的很累。
到後面葉桐甚至懷疑自己失去意識了,他迷糊間能聽到床嘎吱嘎吱的聲音,自己一邊哭一邊喘氣,腦袋都快頂到床頭了,又被趙梧樹一雙手拉回來。
身後慢慢停下來,葉桐以為該結束了,好不容易喘口氣。可是下一刻後面的人拉起葉桐的肩膀,又往他來臉下塞了一個軟和的枕頭下去,還在床頭也塞了一個枕頭。
趙梧樹摸了一下葉桐剛剛臉埋過的枕頭,很濕了。
他埋下身親遍葉桐的臉,把葉桐臉頰上的水全部捲走,靠近葉桐耳邊喘息的聲音沉沉的很好聽,
「寶寶,再一會兒。」
趙梧樹已經重複了好幾遍這個話,這個一會兒到底是多久時間刻度?葉桐在迷糊昏沉的意識中,崩潰地想問他,但連話都說不利索。
到最後他都沒意識了。
——
葉桐眉毛蹙起,「真的很痛。」
他甚至懷疑後面有撕裂傷。
趙梧樹下床之後倒是很有良心,滑溜地跪在床邊,「我的錯。但沒有傷到,我也塗了藥,不會有問題的。」
「塗藥?什麼時候?」
葉桐聽到他的話,眼睛瞪得圓圓的,整個人都羞紅了,被子裡腳趾緊抓被單。
趙梧樹直覺這個問題得模糊應付過去,
「你睡著的時候,那時候天還黑。」
確實天還沒亮,只是東方隱泛魚肚白,趙梧樹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他想起來注意事項,趕緊爬起來摸出準備好的藥膏,趙梧樹打著手電上藥的。
葉桐腿內側都紅腫了,牙印密密麻麻,他碰一下睡夢中的葉桐都要抖。
好可憐。
收拾好之後,趙梧樹又小心翼翼躺下,把葉桐抱在懷裡。
葉桐猶疑地盯著趙梧樹,趙梧樹目光真誠,
「我也懷疑我沒塗好,要不我在看看。」
說著他就要去掀被子,被葉桐一手拍開,像只被惹怒的貓主子,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趙梧樹縮回手,「我抱你去刷牙。」
葉桐很想拒絕他,可是他知道靠自己下床再走到淋浴室,估計兩腿顫顫,那也太狼狽了。
儘管被抱著也沒多體面,但葉桐小時候就被抱來背去,適應良好。
他只好不情不願地伸出手臂,趙梧樹抱走葉桐。
可葉桐渾然忘記了,他完全可以在床上繼續躺著,而不是被催促著刷牙,因為刷牙不過是趙梧樹為了滿足自己接吻的私慾。
葉桐看向鏡子,趙梧樹站在他身後,有點心虛地轉開眼睛。
他脖子上好多紅印子,鎖骨更多,他鎖骨處有一顆紅色小痣,簡直要被牙印覆蓋了。他皮膚又太白了,因此襯得印子更明顯。
「……」
葉桐自己看到都心驚,他昨晚是差點死了吧?
趙梧樹再嗦得用力點兒自己應該去天堂了。
身後的人笑容諂媚,給他擠上牙膏。
葉桐吐掉嘴裡的泡泡,透過鏡子問,
「你到底買了多少個口味的牙膏?」
他怎麼覺得自己的牙膏用著用著就換口味了。
趙梧樹:「哈哈,沒有很多吧。」
至少可以七天不重複的口味。
趙梧樹親到了喜馬拉雅玫瑰鹽味的早安吻,不枉他大早起來新拆這款牙膏。
葉桐被抱到了椅子邊,椅子上墊了兩個軟枕。趙梧樹額頭貼著葉桐的額頭,停頓了一會兒,說,「沒有發燒。」
趙梧樹端上松茸野菌粥,
「今天我不上班。」
葉桐頓了一下,「要不還是去吧。」
現在趙梧樹一臉春風得意,而自己下半身又酸又痛,葉桐看著趙梧樹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