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塵沉默了好久,得益於他記憶力強悍的腦子,很快回憶起五年來和葉桐不太多的幾次對話。
「……應該是有過的。」
「你還記得我保送二中之後,一起去吃飯那晚,我喝醉了。當時在河邊散步,電話打過來我沒有接,第二天路千里告訴我是你接的電話,但他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那是葉桐從德國打過來的,0049開頭。」
趙梧樹很快回憶起,那晚上路千里背著喝醉的同塵,晚上降溫,同塵背後披著外套,他手機振動了,趙梧樹順手把手機從兜里拿出來接電話,他喂了一聲,對面沉默。
隨即掛了電話。
當時他的朋友在身邊陪伴著,可同一輪明月下,葉桐在國外卻連話都說不了,一個人孤苦無依。
溪水已經不停歇地奔涌了五年,葉桐再次站到同一條溪岸,為趙梧樹戴上戒指。
趙梧樹感覺自己抵住的冰山一角是葉桐受過的委屈和困頓,已經要在烈日下融化消失。海面下的冰山才是葉桐從未宣之於口的愛意,寂靜無垠。
葉桐走了很遠才走到趙梧樹眼前。
從孤兒院到趙家的桂花樹下,從德國到百川,他每一步都很辛苦。可趙梧樹在最初每一次的態度都不好。
趙梧樹透過一小方玻璃看進病房,葉桐在板子上寫字,他似乎察覺到了趙梧樹的目光,抬眼睛沖他笑了一下。
趙梧樹隔著玻璃,想要摸一摸葉桐的臉。
「你好,警察。」
葉桐的診斷還沒完,警察先來了。
一起跟著來的還有路千里。
趙梧樹把他們攔在門外,
「葉桐還在裡面診斷,他現在沒法說話了,有事情可以先問我。」
路千里無聲瞪大眼睛,什麼東西?
他朋友好好的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搬運那幾隻豬的時候還是下手太輕了,路千里暗恨。
對面加上何黛一共五個人,三個暈死了在醫院躺著,還有一個被打的睜眼都艱難,何黛則被嚇得語焉不詳,警察只能等她冷卻一下了。
「那你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其實路千里已經交代過一遍自己知道的,他們有默契撿起相同的話說。
「我剛出差回來,路千里給我打電話,說他找不到我愛人了。我驅車到會所找他,在二樓一間包間找到他,一開門看見4個男人,其中三個都圍著我的愛人,他很明顯已經被威脅了,臉也是腫的,對方先語言威脅我要對他動手,而且用刀比在葉桐臉和脖子周圍。當時那個女人叫著想跑,現場很亂,我愛人被綁在凳子上趁機逃脫了,對方有刀,我得保護我愛人,就和對方打起來了。「
趙梧樹坐在凳子上,對面坐著兩個警察同志。
警察道:「他們的傷情鑑定還沒出來,但現在有三個已經暈厥了。」
「我必須確保現場沒有人能再傷害他。所以在第四個也失去攻擊能力後,我就停止了。並沒有對何黛下手,而且我囑咐了朋友報警叫救護車。」
其實葉桐也早報警了,他一直握著電話,在對方還沒綁起他手腳時,葉桐趁機撥通了緊急報警,他沒說話,但對面警察一定錄到了綁匪們語言威脅葉桐的片段,隨即葉桐就掛斷了電話。
醫生從葉桐病房裡出來了。
警察也站在門外,醫生推了推眼睛,對趙梧樹說,『
「等他明天能活動了得來拍個ct,還要去精神心理科看心理醫生。他不能說話的誘因可能不只外部打擊刺激,他後腦受過傷,最近不要有運動,也不要精神刺激他。」
警察站在門外看進去,床上躺著的分明是男性。
可趙梧樹又說病房裡的是他愛人。
警察問,「通知家屬了嗎?」
醫生她看了一眼趙梧樹。
「他沒有婚配,我是他男朋友,生父去世,生母有可能是你們見到那個長頭髮女人。已經和原收養家庭解除收養關係。」
警察凝噎了一瞬間。
「你知道對方一行人劫持葉桐的動機和理由嗎?」
趙梧樹關上病房門,隔空看了葉桐一眼。
「大概知道,我生父想要逼他和我分開。」
「……傷患和你生父的關係是?」
警察拿著執法儀,不確定地問。
趙梧樹語氣平靜,「你是指我愛人還是對面那群綁匪?」
醫生坐在排椅邊看病歷,拼盡全力無法回到自己的科室。
警察:「兩者都有,你分別說一下。」
「對面四個應該是我生父找來恐嚇威脅葉桐的專業□□,他們打鬥的手法很專業。而且五年前我見過其中一個男人,當時他就被我生父聘用了。掃黑除惡的時候居然沒有被掃下來。」
趙梧樹聲音平靜,
「我愛人和趙家曾經構成過收養關係,但已經解除了。」
警察同志:「所以你和他曾是兄弟關係?」
「現在是情侶了,已經交換了戒指。」
「。」
第52章
「對面清醒了一個。」
有警察過來, 附耳對問話的警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