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里說,「明天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我們公司人一起烤肉,下午還可以漂流,另一個是去附近溶洞玩兒,我和塵塵打算去溶洞逛逛,我們想去看呃,那叫什麼,什麼地貌。」
「喀斯特地貌。」同塵淡淡道。
文赫抖抖肩,思索一會兒,
「那我和你們一起,這小溪漂流起來也不夠刺激,沒什麼好玩的。」
趙梧樹看向葉桐,葉桐吹了陣晚風,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冷,外套就披在他身上了。
文赫就走在葉桐旁邊,自然不可能忽視這動靜。他頓時想到趙梧樹抽風穿厚外套就是知道葉桐穿的薄,會冷。
文赫嘴角抽了抽,夜風順著短袖灌進他咯吱窩裡。
雖然文赫身體火熱並不怕冷,但他瞧著著這四人兩對,翻了個白眼。
五個人的友情還是擁擠。
文赫體質招蚊子,沒一會兒手臂就被叮得腫起來,好幾個紅彤的鼓包在手臂上挺扎眼。
文赫落後了幾步,在後面給自己的蚊子包掐十字。
沒一會兒,路千里忽然出聲,
「終於找到了,他們把野草清理的也太乾淨了吧,這條路我順著找半天了!」
文赫抬頭看過去,路千里和同塵一齊蹲在馬路牙子邊,千里在問同塵些什麼問題,同塵點了點頭,葉桐跟過去,傾耳以聽,一副好學寶寶的樣子。
趙梧樹走到他身邊,熟稔地攬住他肩膀,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他們在幹嘛?」
文赫好奇地抻長脖子望眼。
「打算弄點毒藥毒死你。」
趙梧樹抬手,晃走邊煩人的蚊蟲。
他們一路下來,已聽到不遠處小溪潺潺流水的聲音,溪流在半山腰發育成一股,最終在山腳匯流,順河灌溉周邊萬物,再匯入大江,攜帶泥沙衝進平原。
路千里摘著一把草走去溪邊,洗乾淨了,再大手捂住一把綠草猛搓,搓的他手指節處都溢出綠色汁液了。
走到文赫面前,捉著一把綠草往他手臂上抹。
文赫雖然談不上潔癖,但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了一下,是忍著才沒有動的。
「這什麼玩意兒?」
文赫問。
「你忘啦?」
葉桐盯著文赫手臂看,文赫小時候就生的胖嘟嘟白嫩嫩的,長大了皮膚照樣白,霎時抹上一股草綠還挺顯眼。
「這是爺爺教的呀,抹了這個草,蚊子就不會咬你了。」
葉桐說得爺爺是文赫的親爺爺,以前他們五個去文赫老家玩。
爺爺帶著他們坐竹筏撐竹竿,還爬到山上泡溫泉,夜晚可以躺在院子裡的涼蓆上看星星,熱了就有井水浸泡的西瓜吃,他們五人對鄉村最美好的記憶,都在那片荷花綽約處的小院子萌發。
爺爺在文赫讀大學不久,沒有太多病痛地離開了。
原來剛剛路千里和同塵走在前面就是在找這個,同塵手裡還提著一把大把那草,被兩條洗乾淨的樹藤捆著。
同塵非此專業,但許多方面都了解一點,一本正經對文赫說:
「放心,這個毒素劑量對小孩來說都很安全。」
遑論一頭腱子肉成年男性。
葉桐在站他旁邊,用手掌孜孜不倦地扇風,試圖趕走圍繞文赫的蚊子。
文赫感到這草的味道挺刺激沖鼻的,熏得他鼻尖都有點兒酸了。
第30章
路千里聽到文赫吸氣的聲音, 抬起頭,表情誇張地說,
「哇!你該不會被我感動的要哭了吧!」
「你給我滾。」
文赫瞪路千里一眼, 蹬開他,自己接住藥草往手上塗抹。
路千里跑到小溪邊把手喜得白白淨淨了,走回同塵身邊靠著。
「我沒記錯的話, 前面好像有一片瓜田來著?」
路千里一隻手靠著同塵, 踮起腳尖,極目遠眺。
幾人一起往前走,經由這條小道轉了一個彎, 眼前豁然開朗,幾大片皮整的土地連在一起。
西瓜圓圓的躺在土地里, 要掀開葉子才能看見一個個完整的西瓜。
「但我其實挺飽了。」
文赫擦了擦口水,說。
望了一圈四周, 出了他們在場的只有稻草捆起來的木樁人,頂部捆了一個塑膠袋, 周圍寂靜無聲。
「鞋帶散了。」
趙梧樹指了指文赫的腳。
文赫蹲下身體系鞋帶, 系好鞋帶一抬頭,入目便是一片西瓜,掛著白霜,綠油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