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去廚房取杯子,私心取了五個。
葉桐把它們一字排開,趙梧樹看了葉桐一眼,葉桐心虛斂下眼眸。
趙梧樹倒沒有喪盡天良,做出給他高腳杯里倒豆漿的事兒。只給葉桐倒了三分之一,撩眼盯了葉桐兩息,示意他不能喝太多。
葉桐抿著酒,珍惜地小口喝。
幾人正言歡,葉桐手機鈴聲驟響。桌上安靜了瞬,葉桐看了一眼,手臂屏幕顯示來點人葉有文。
他走到落地窗便,接起電話。對方和他客套了幾句,說起給他發消息葉桐沒有回覆,便打來關切幾句。
沒一會兒,葉有文狀似無意,提道:
「堂弟,你和趙總最近有時間嗎?我請你們吃飯。」
葉桐颳了刮手指甲,平靜地俯視樓下不遠處的綠樹、瀝青道路和其上川流不息的車流。
「他暫時沒時間,你也知道,他很忙的。」
葉桐說話很客套,偏偏語氣又帶著一股真誠,人精如葉有文,也不確定發葉桐是敷衍他還是真心了。
…
掛斷了電話,葉桐回到餐桌。
文赫沖他眨眨眼,他們幾人關係,親密到可以問許多問題。但是文赫估摸葉桐表情,覺得對方接了電話後並不太開心,所以斟酌著沒說話,關心他但又沒敢問。
「我堂哥,有些血緣關係,前段時間找到我的。」
葉桐並不隱瞞,坐下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塊糖醋小排。
文赫往嘴裡塞了兩口牛肉,「哦哦,對你怎麼樣?」
他們並不關心這忽然出現的親戚是誰,只擔心葉桐會不會受欺負,葉桐從小就脾氣好,被壞親戚攀緣,很有可能吃虧。
「別擔心,都是成年人,有分寸的。」
同塵指尖在桌上輕點,他忽地提起,
「對了,千里告訴我你去他公司實習了?」
文赫瞪大眼,看向葉桐,「什麼??」
葉桐點點頭,文赫撇嘴,有點不甘心似的。路千里得意地沖他挑眉,文赫更不爽了,
「為什麼去找千里,不來我這裡?」
「……」
葉桐就知道文赫曉得了肯定不甘心。
他聽說文赫最近壓力挺大的,全國到處跑。
文赫家庭還算和睦,頭上有一個大哥比較愛護他,曾經文赫以為有哥在自己必然能做一個清閒的二代,但他哥非要逼著他去承接家產,最近一年便忙得很。
路千里和趙梧樹最難熬的幾年已經過去,逐漸走上正道。同塵更是一進大學就確定了自己的學術道路。幾年前清閒的文赫反而成了最忙的那個。
這下他看著路千里可以和葉桐一起玩,指定要酸一會兒。
葉桐頭疼,試圖自證清白。「我是陪朋友一起去,沒成想剛好遇見路千里。」
趙梧樹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眼神隱晦看向路千里。
路千里接收到信號,翻了個白眼。
但某人腳都快隔著桌子蹬他椅腿了,路千里放下筷子,狀似無意,淡笑提起道,
「他叫陳天真?看你們關係不錯,瞧著人不錯,挺好玩的。」
葉桐已經吃撐,背靠著椅背,放鬆地揉揉肚子。
「對,他人不錯,話也和你倆一樣密,你不要去嚇唬人家。」
路千里嘿一聲,表示自己沒有嚇唬人。
「他都被勞斯萊斯震在車上不敢亂動了。我們去了公司,你別搞特殊。」
路千里,「我有分寸的。」
「。」
葉桐吃人嘴軟,並不反駁。
幾人並未多喝,路千里問他們下午要不要去釣魚,這樣晚上可以烤魚吃。
同塵和路千里順手收拾了廚餘垃圾,他們不讓葉桐做事,說葉桐才病癒。
只是感冒且自認完全自愈的葉桐:
「。」
他們五人喝了酒,只好叫司機來開車。
葉桐坐在車上,簡直不知道路千里從哪裡搜尋出的城市角落,這麼隱秘的地方也能找到。
那兒老闆認識路千里,和對方打了招呼,領路去到一出藏在小丘陵中的一出湖泊。
葉桐坐觀光車時,還看到了足球場,有許多小孩子在那踢球。
路千里堅信葉桐作為新手,有他自己的菜鳥保護期。
讓葉桐一個人看著兩根杆子,叫趙梧樹幫他打窩,自己則跑到遠處又放了一根杆子,樂此不彼繼續打窩。
趙梧樹就坐在葉桐旁邊,腳邊插了一根魚竿,只是偶爾看一眼葉桐和他的釣魚竿。
趙梧樹帶著墨鏡,上身只穿了一件亨利衫,堪堪系了一顆紐扣,胸前大片麥色肌膚沐浴在晃動的水光下,想釣的並不是魚。
同塵帶著口罩和手套,黃金配比,手搓餌料。
文赫蹲在同塵旁邊,說,「這個餌料有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