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商希望自己的耳朵聾了。
或者颱風眼跨越數百公里到這裡來,就現在。
趙梧樹沉著臉,關閉手機,他回去就要和路千里打一架。
逛完工地之後,一行人轉戰餐桌。
飯到尾聲,一位大腹便便的合作商,向趙梧樹敬酒,擠眉弄眼道,
「趙總要不要去唱會兒歌?那邊服務不錯。」
趙梧樹喝了酒,語氣淡淡,
「李經理,我以為我們合作過好幾次,您知道我的習慣的。」
被叫做李經理的男人一慌,隨即擺手。
「不去便算了,我們訂好了酒店的。」
李總心道冤,他分明是關懷處男,卻又被落了一個臉色。
趙梧樹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就是不碰色,無論男女。
曾經也有合作商不信邪,哪個在正值壯年,浸淫商場的商人一點不碰這個的,送過一雙男女進趙梧樹下榻的酒店房間,趙梧樹反手就拍照報警了。
那場面,大半夜可真夠混亂的。
合作商半夜被警察局打電話叫走,
趙梧樹見到那男人第一句話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商業夥伴是個老鴇,我們沒有必要繼續合作下去了。」
趙梧樹一戰成名。
——
陳天真走出來,向葉桐抱怨,說怎麼實習生問的問題都那麼多。
葉桐有些疑惑,hr問的問題都很基礎啊。
陳天真出來得晚,周圍都沒有幾個人了。
他兩說話間,忽然有人叫他,
「小葉。」
門邊閃現一人,臭屁地沖葉桐笑。
陳天真轉頭,看見那人棕色捲毛,皮膚很白,有一米九高。嘴角帶一抹笑,哪怕穿正裝襯衫也解開兩顆扣,很肆意的模樣。
葉桐有些驚訝,「千里?」
路千里躥過來,溜達到葉桐和陳天真中間,絲滑融入兩人。
他一手攬住葉桐的肩膀,無名指帶著素戒,在頂燈下閃爍光芒。
「我老遠就看見你了,來實習不提前聯繫我?」
葉桐反應過來,他應聘到路千里所在的企業了。
陳天真有些懵逼,「誒葉桐,這是?」
路千里轉過頭,一下伸出手,笑眯眯對陳天真道,
「你好你好!我是小葉的朋友,你也是來應聘實習生的吧?我是這兒老員工了,到時候說不定能經常遇見呢!」
陳天真伸出手,被路千里握住,十分熱情地晃了晃。
葉桐扶額。
十分鐘後,三人坐在公司樓下的休息區。
陳天真連自己在德國租房多少錢都被路千里套出來了。
陳天真暈乎乎心想,好熱情的外國友人,對中式社交那一套比誰都熟練是怎麼回事。
20分鐘後,一通電話把路千里鬧上去。
路千里站起來,略帶無奈,向陳天真和葉桐告別。
走之前,路千里看了眼窗外陽光,
「對了,小葉你倆待會兒坐車回去,這是司機的電話,你還沒考駕照吧?去負一樓就是,外面太熱了。」
葉桐揮手趕人,「知道了。你快去上班。」
陳天真坐在軟墊上,後知後覺意識到,他這朋友說中文好像比在德國自然流暢了一些,是他的錯覺嗎?
陳天真剛回國時都會忘記一些中文詞彙怎麼表達,話療了好長時間。
待路千里人影都沒了,陳天真喝完一杯咖啡,葉桐叫他一起去負一樓。
陳天真忽然反應過來,拘謹地問,「這是公司用車嗎?會不會不太好。」
葉桐停在給司機發消息的動作,側目看了呆呆的陳天真一眼。他嘆口氣,陳天真早晚會知道。
「你搜搜穩雲科技的公眾號或者圍脖」
陳天真按話去搜,最近兩條推文里,正有路千里的照片,站在人群合作的正中間,地方新聞採訪,出鏡的也都是路千里,那頭靚麗的黃毛太招眼。
陳天真還沒敢說話,葉桐又道,
「搜搜路式最大股東是誰。」
五分鐘後,陳天真把手機揣進兜里,一下抱住葉桐手臂,大嚎,
「少爺!」
葉桐撥開他,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