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沉月的話提醒了陳懷,他抱著衣服,趁機一溜煙地跑了,嚴深這會兒才有些心虛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連忙解釋道,「月兒,那次我沒說什麼,真的。」
「那你緊張什麼?」於沉月嘴上這麼說,臉上卻還帶著笑,他往嚴深的面前走了幾步,幫他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既然你說自己沒說什麼,但我就暫時放過你,以後你要是惹我不高興,小心我翻這個舊帳。」
嚴深被對方的話逗笑,他摟住於沉月的腰,低頭吻了上去,「放心,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凌成元牽著陳懷的手走在紅毯上,二人肩並肩,一步步地走向前方的花門,他們的朋友站在兩側,朝著天空撒著花瓣,神父站在花門下,在他們站定後開始宣讀誓言,在雙方都說出那句「我願意」之後,他們交換了對戒,相擁而吻。
「真好。」於沉月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真的從心裡替他們高興,嚴深何嘗不是,他從小看著陳懷長大,見過他的迷茫和心酸,如今終於有了一個人,可以一直陪著他,和他相伴到老,如此,他也能放下心了。
陳懷從司儀的手中接過捧花,他拿著花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接著抬起頭來,朝著於沉月的位置看了一眼後,就將花遞給了凌成元,「你籃球不是玩得很好嘛,靠你了,你力氣大。」
凌成元心領神會,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不客氣地向自己的伴侶再次索要了一個吻,這才滿意地舉起手來,將花朝著於沉月坐著的方向扔了過去,還沒等對方和嚴深反應,捧花就穩穩噹噹地落在了他的腿上,「這……」
於沉月看著自己腿上的花愣了幾秒,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已經全部聚焦到了他的身上,「我……」
「嫂子你拿著。」陳懷走到他的身邊,將花按進了於沉月的懷裡,「我相信你和嚴哥哥很快也會修成正果的。」
婚禮結束後,於沉月將花帶回了房間,嚴深從浴室出來,見他拿著花站在窗戶前,便從後面抱住了對方,親了親他的耳垂,「我知道你臉皮薄,小懷也真是的,在自己的婚禮上這樣鬧你。」
「我沒生氣,小懷是真心祝福我們的。」於沉月轉頭抱緊了嚴深,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我是不希望你有壓力。」
深夜,於沉月睡得正香,而抱著他的人卻毫無睡意,嚴深緩緩站起身來,從一旁行李箱的夾層里掏出一個正方形的盒子。
他笑著回頭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手默默地打開了盒子,月光照在裡面的那枚銀戒上,閃出點點亮光,「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
不知不覺又到了暑假,於沉月這邊剛和自己的學生開完本學期的最後一場會議,轉身就接到了嚴深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里和自己道歉,說臨時有事,一會兒不能去接他,不過嚴爍正好有時間。
於沉月本想拒絕,但嚴深說對方已經到了樓下,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嚴爍今天穿著有些正式,還不等他問,對方就支支吾吾地開口,說是晚上和韓秋殊有約,於沉月見狀忍不住出言調侃了兩句,嚴爍和韓秋殊本來就住同一個寢室,又是一個班的,整天黏在一起,那叫一個如膠似漆。
嚴爍紅著臉,一邊求饒似的叫著二嫂一邊將車偏移了原本回家的路,於沉月忙著手機里的事情沒有注意,等再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居然到了凌頓餐廳,「怎麼回事?不是回家嗎?」
「二嫂,快下車吧,二哥在頂樓等你呢。」嚴爍紳士地幫對方拉開車門,於沉月有些迷茫地站在餐廳的門口,他怎麼不知道這家餐廳還有頂樓?
「你們好慢,我們都等急了。」嚴涴琳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挽起於沉月的胳膊就往屋裡走,嚴爍在後面說了句抱歉,然後笑著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二嫂,你知道嗎,二哥特地為了你把整個餐廳和頂樓都包下來了。」
嚴涴琳的話算是給足了暗示,於沉月就算再遲鈍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麼,等他推開頂樓的門,才發現上面被布置的花團錦簇,嚴深的身邊站著嚴泓和呂琳琅,他手裡捧著花,是和他告白時一樣熱烈的玫瑰。
於沉月被嚴涴琳推著往前又走了幾步,他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於雲興和莫嘯成居然也在,昨天他問對方的時候,對方明明說今晚才上飛機,沒想到是故意在騙他。
「月兒。」嚴深朝著於沉月的方向走了過來,於沉月看著他徑直走到自己的身邊,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你……」
「你不喜歡招搖,也討厭人多,而且若是父親他們在,我怕你會尷尬,所以我就請了這麼幾個人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