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月兒這麼說,那就是原諒了?」嚴深想起那日的事也覺得心驚,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不小心,本想著逗一逗月兒,誰知剛把人壓在上面就倒了,嚇得他趕緊把人圈進懷裡,好在人沒事,「你這次生病,怕是那日著了涼,之後淋雨加重才會發熱,是為夫的錯,為夫沒有照顧好你。」
於沉月嘆了口氣,他就是對眼前的人沒轍,對方擺出這樣一副愧疚的可憐模樣,他怎麼還能說得出一句重話呢?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我沒怪你,若要說照顧,恐怕這府里無人能比得了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的好夫君。」
見嚴深的臉色緩和,於沉月轉頭看向剛才放著炭盆的位置,無奈地說道「只是,這種時候就不必再用炭了,嘴唇都快幹得起皮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指尖在下唇上劃了兩下,嚴深趁機又將臉靠了過去,他們的臉靠的很近,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於沉月紅著臉想躲,但對方的手已經撫上了他的後腦,「別躲,讓我看看,哪裡起皮了?為夫幫你治一治。」
對方的眼神熾熱地仿佛要燒掉他,於沉月沒了法子,看著對方越來越靠近的臉問道,「你……你不怕我把風寒傳染給你……」
「都八年了,你夫君吻你一下,你還說這個?」嚴深聽到他的話突然笑了,抱著於沉月的手臂都跟著顫抖起來,「月兒,你未免太可愛了些。」
自己的月兒在這方面永遠是那麼靦腆羞澀,但自己就喜歡他這樣,喜歡他被自己弄得滿臉通紅,羞得不行還依著他的動作繼續做下去的樣子,這是他一個人,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窺見的,於沉月的另一面。
對方的動作依然是那麼輕柔,於沉月閉上眼,逐漸淪陷在這個吻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剛沐浴過不久的身子因為彼此的動作出了些薄汗。
嚴深扶著他的腰,手指順著他的脊背慢慢往下,於沉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些年以來,若不是嚴深一直在吃避子的藥,他們絕不可能只有霽兒一個孩子。
說起那藥,於沉月怕嚴深總吃那個對身子不好,便托薛苓幫忙,改了些成分,效果還是一樣的好,對自身也不會有所損傷。
三年前薛苓破格成為了宮中的太醫,成為了太醫院裡唯一的哥兒,當他穿著太醫的衣裳站在父親面前時,對方第一次像對待他的哥哥們那樣,說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居然在這種時候走神?」嚴深的話將於沉月拉回了現在,對方稍顯不滿地在他的大腿內側輕咬了一口,惹得於沉月雙腿一顫,「想什麼呢?」
「沒,我……」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重重的敲門聲,緊接著,是嚴霽大聲的呼喊,「爹爹!我功課做完了!可以進來嗎?」
於沉月坐起身,將剛被脫下的衣物快速穿好,他都忘了自己和霽兒說過,等他做完功課要拿過來給自己檢查,嚴深用手抹了把臉,盤腿坐著平復了一下心緒,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起身去開門。
「阿父回來了!抱抱!」嚴深笑著蹲下身,嚴霽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擁抱過後,便頭也不回地朝於沉月地方向跑去,帶著自己的功課一起扎進了對方的懷中,「爹爹!抱抱!」
嚴霽雖然年紀小,但機靈的很,他先伸手摸了摸於沉月的額頭,然後踮起腳,學著自己阿父的樣子在於沉月的臉色親了一下,關切地問道,「爹爹今天好些了嗎?」
「好了,已經全好了,霽兒不必為爹爹擔心。」於沉月將孩子抱上床,嚴深從他的手中接過功課,翻開看了看,朝於沉月點了點頭後放在了一邊,「霽兒很像你,雖然年紀小,但功課這方面一點都不含糊。」
「那當然,太傅也誇我好。」嚴霽一手挎著一個,坐在他們二人的中間,小腦袋不停地轉來轉去,看上去有幾分滑稽,嚴深怕他眼暈,便把人抱進懷中,捏著他的小臉問道,「不暈嗎?」
「不暈!和爹爹和阿父在一起一點都不暈!」於沉月聽了這話,忍不住也跟著揉了揉嚴霽的臉蛋,嚴霽沒覺得反感,反而笑著問道,「爹爹和阿父喜歡霽兒對吧?」
「那當然。」於沉月看向嚴深,嚴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孩子今天突然問這個,只見嚴霽用雙手捧著腦袋,撅著小嘴繼續說道,「那霽兒今晚想和你們一起睡。」
晚上,嚴深坐在床邊,看著孩子抱著於沉月不肯鬆開的小手出神,憋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那是我的位置。」
「阿深你怎麼又跟孩子爭上了?之前那碗燕窩牛乳羹也是。」於沉月不說還好,一說這件事嚴深就不得不出言辯駁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