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沒事。」於沉月知道爹爹緊張自己,當時屋裡的情況他不知道,現在告訴對方,不過是徒添煩惱,所以出言安慰道,「有王爺在,有金珠他們在,我不會有事的。」
「哥哥,哥兒生子是不是很痛?」於雲興想起昨日的事不由地覺得後怕,於沉月讓他靠近些,臉上收起了笑容,鄭重地說道,「是,很痛,我想九死一生大抵就是如此……」
於雲興聽到這話慢慢低下頭,於承風嘆了口氣,免不了和床上的人多說幾句,「所以我完全不同意他和莫家那個臭小子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從來不走正門,這一年多以來踩壞了我多少盆花。」
「爹爹……」於雲興拽住他的衣袖,試圖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可對方完全不理會他的意思,用手輕拍了幾下床墊,發出陣陣悶響,「但凡那小子有王爺一半的穩重,我都不會反對,連賠給我的花都弄錯了,真懶得說他。」
「爹,雲興明白事理,能分得清好壞,再說了,有你和我陪在他的身邊,什麼事情都能幫襯著,莫嘯成不敢欺負他的。」於沉月將目光重新轉向於雲興,想起莫嘯成不著調的樣子嘆了口氣,「雲興,以後讓他走正門吧,總是半夜翻牆,被外人看見也不好。」
於雲興乖巧地答應下來,其實他跟莫嘯成說過好幾次,但對方總有藉口,還說什麼翻牆可以快些進屋,省些時間,自己沒辦法說不過他,也就順著他的意了。
「哥兒?」嚴爍接到消息,確認再三後心裡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個哥兒,不算什麼威脅,想起錦霞閣那個班主曾經的所作所為,他就背後發涼,「希望他不會再動什麼歪心思。」
「你已經將東西交給沈茜,他這陣子應該不會有其他的動作。」韓秋殊抱著初思逗樂,懷裡的小姑娘扎著漂亮的小辮,手裡拿著院中新摘的花朵,嚴爍湊近親了一口自己女兒的臉蛋,轉頭看向自己的皇子妃,「三嫂可又有了,什麼時候你也給我們女兒生個伴?」
「是你自己不行,休想怪在我的頭上。」對方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哥兒是不易有孕,需要多多嘗試,但這傢伙最近有些太過分了,「昨日陪你母親聊天,我腰酸的差點坐不住,再這樣我真的會趕你去書房睡,到時候別說我不給你面子。」
自從有了初思,李昭儀的心就撲在了自己這個可愛的孫女身上,說話做事也變得平靜謙和了許多,連北麟帝都願意抽些時間多陪陪她,嚴爍和她相處,二人說話不再是冷言冷語,多了幾分母子間該有的溫情,「好,今晚絕不胡鬧,就一回?」
「別逼我在女兒面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韓秋殊轉身就走,帶著女兒去了御花園,絲毫不給嚴爍一點面子,對方則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般,主動又無聲地跟在了他們二人的後面,寸步不離。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於沉月這段時間真的是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嚴深把他當瓷娃娃一樣養著,就連每日擦身也都和之前自己受傷時一樣,從不假手於人,因為有乳母的關係,孩子不需要他來操心,胸口的疼痛一開始讓他難以招架,夜晚非要嚴深幫著小心輕柔地按摩之後方可入睡,好在薛苓配了抑制奶水的藥,有了成效後,每晚都能一覺睡到大中午,把之前最後兩個月睡不好的日子都補了回來,呂琳琅每次來看他,都說他的氣色看著一次比一次好。
面前的浴桶熱氣瀰漫,於沉月脫去衣裳,全身裹著一條長巾坐在床邊,嚴深穿著裡衣站在他的身側,對方的雙腿有些打顫,他於心不忍再一次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應該能……」話音未落,對方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卻步伐不穩直接往前倒去,嚴深一把將人抱入懷中,懷裡的人心有餘悸地張著嘴,險些發出一聲驚叫,長巾掉落在地,肌膚直接的觸碰讓嚴深稍覺氣息不穩,但他依然鎮定地將人騰空抱起,「月兒,還是我來吧。」
剛出月子,於沉月竟覺得自己的胯骨變得奇怪起來,不讓人扶根本起不了身,琳琅和薛苓都跟他說是正常的,過段時間就好了,可是……唯獨沐浴的時候……
嚴深很負責地將他抱進水中,於沉月發覺對方捲起的袖口被熱水打濕,紅著臉讓他把長巾放回衣架,「你……你去屏風後面等我……」霧氣繚繞,心愛之人擦拭身子的水聲和澡豆泡在水中的散發出的香氣混在一起,嚴深盯著屏風上鮮艷綻放的紅梅許久,直到對面的人沐浴完畢,喊了他的名字,他才注意到雙臂上的不適。
他低頭看了眼衣袖,索性脫下上衣,於沉月看著他赤裸著上身從屏風後面走來,還未等他有所反應,對方就用長巾將他從水中撈起,穩穩地放在了床上,「阿深……你怎麼……」床上早就鋪好了柔軟的毯子,於沉月坐在那裡,對方一言不發地幫他擦身,他現在不能著涼,所以嚴深的動作很快,剛擦完就幫他穿上了裡衣,緊接著寬大厚實的棉被將於沉月裹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