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都依你。」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嚴深便遂了他的意,拿出對方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一起放在掌心捂熱,於沉月見他妥協,仰起頭來,雙唇輕碰了一下對方的下頜,「你有心事?」
「沒。」嚴深把懷裡的人抱緊了些,「只是在想這一年多旅途的經歷,特別是想起了一個多月前,我們當時在大山里和當地的村民一起聚會的事。」
於沉月抿著唇,不知是因為旁邊的火光,還是那一晚的記憶,臉漸漸紅了起來,他看向自己的小腹,是了,就是那一次有的孩子,他們都心知肚明,當時和村民們聚會後,馬車剛駛出大山,他和嚴深就情不自禁地在昏暗的馬車裡……
「我也記得,那日碰巧是他們的節日,我們穿著他們的服飾走在人群中,端著酒杯和他們慶祝,之後……我們就……」於沉月說到這裡,將臉埋進了對方的胸口,嚴深看著他的樣子,發出幾聲悶笑,用自己微涼的指環去觸碰對方泛紅髮熱的耳垂,「也不知是誰,剛上了馬車就想解我的腰帶,當時文昌正駕著車,要不是我讓他們出了大山就停下休息……」
「我,那時醉了……不記得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於沉月打斷了他的話,倔強地在嚴深的懷裡撲騰了兩下,現在想想,幸好他們一直都是兩輛馬車,要是被金珠他們看見可有的麻煩,嚴深笑著扒出他的臉,幫他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趁機親了兩下對方的薄唇,「傻瓜,我可沒醉,記得清楚著呢。」
嚴深知道,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穿著異族服飾的於沉月醉倒在自己的懷裡,一邊笑一邊貼著自己的身子,月光濃的像牛乳,透過馬車的小窗滲了進來,照在彼此被酒氣熏得微紅的臉頰上,嚴深就這樣盯著他的笑臉,移不開視線,於沉月咬著下唇,主動湊上前,眼裡還帶著化不開的醉意,「阿深,親我。」
自己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心愛之人這樣說,他怎麼忍得住?好在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其他人都在另一輛馬車上休息,對方的手趁著親吻的空隙已經悄悄地解開了他的腰帶,他不甘示弱地伸手覆上於沉月的後腦,將人緩緩地放在馬車用來休息的墊子上,直到他們都無法呼吸,才放過對方的雙唇。
「阿深,還……還要。」於沉月軟著身子鬆開手,胸口快速地起伏著,想早些穩住呼吸,嚴深笑著又吻了上來,這一次比剛才要溫柔綿長的多,於沉月的手隨著他的吻的深入,一點點地抱住他的後背,那雙手握緊了他的衣衫,但很快就被他弄得指尖發顫,他們頭上異族人的飾品隨著二人之間的動作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的清脆悅耳。
想到這裡,嚴深才緩過神來,低頭朝著懷裡的人笑,於沉月瞪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扯過他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臉,嚴深輕拍著他的背,哄著他睡覺,於沉月閉上眼,在對方輕柔而有節奏的拍打聲中再次睡了過去,嚴深看著對方的睡顏,輕手輕腳地將人抱回馬車,重新幫對方蓋好被子,剛準備離開,沒想到自己的衣袖還被對方攥在手中,他無聲地笑了起來,重新坐回到於沉月的身邊,「月兒,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護你們一輩子的。」
馬車終於駛進了京城,一切還是那麼熱鬧,穿過熙熙攘攘人群和寬闊的大街,淮王府的大門就在眼前,嚴深掀開帘子,發現於承風帶著李廷和順心已經站在了王府門口,看見他們的馬車,三人都忍不住上前迎接,於沉月被嚴深攙扶著下了馬車,面露喜色地來到他們面前,「爹,我們回來了,你可一切都好?李廷和順心,王府離得事,麻煩你們一直幫著我爹爹。」
於承風朝他點點頭,拉著他的胳膊,仔細打量著他,最後目光放在了他的小腹上,「我一切都好,王府里的眾人也是,倒是你,真的有了?」
「岳父放心,沿路我們找了好幾個大夫,絕對錯不了。」嚴深他們進了府,發現裡面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和他們離開前一樣,連院中的花草都被精心的打理過,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這段時間麻煩岳父費心,還有李廷和順心,你們也辛苦了,管理整個王府里的人和事,本王會給你們應得的休假和銀子……不過,要等些日子,等到王妃生下孩子。」說著,嚴深拉住了於沉月的手,「你們要盡心伺候王妃,等孩子平安出生,本王定會重重有賞。」
於沉月看著對方一臉嚴肅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用手點了點對方的掌心,提醒道,「還要進宮面聖,換衣服要緊。」
殿內,北麟帝端坐正中,身邊兩側坐著太后和陳貴妃,兩旁站著各自貼身侍奉的宮女,太監和嬤嬤,見嚴深他們來了,太后臉上露出笑容,眼角的皺紋顯得更加深邃,陳貴妃看他們的眼神里也透露著喜悅,而北麟帝則面色如常,看著殿下的二人跪在自己面前,「兒臣參見父皇,參見皇祖母,參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賜座。」北麟帝微微頷首,嚴深扶著於沉月站起身,太后吩咐一旁的陳嬤嬤端上點心,精緻的做工和糕點自身散發出來的陣陣香氣,讓人不禁感嘆,宮裡的手藝,自然是外面的店家所不能比的,太后笑著說道,「不必拘禮,沉月現在懷著孩子,自然要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