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嚴深打斷了對方的話,他根本不覺得有耽誤什麼,他一直都希望身邊的人快樂,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你沒有耽誤我,月兒,你說過會給我獎勵的,可不能反悔,老實說,我自己也想去看看這裡的風光,書上寫的再好,都不如親眼所見,我希望那時候我的身邊有你,我的好月兒,答應我吧。」
於沉月笑了,一雙含淚的眸子閃著光,他伸出手來抱住了嚴深的脖頸,手上的銀指環窗戶灑進來的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他不再去想早晨的事,不再去管旁人怎麼說,他現在所想的,就是陪在嚴深的身邊,「好,我答應你,我不反悔。阿深,我們就一起去看看這世間的萬物。」他再也想不到別的理由去拒絕眼前的人,阿深這麼為他著想,他怎麼能不接受他的好意呢?
於沉月鬆開手,從懷裡拿出那隻玉鐲,把他交給了嚴深,「這是先皇后的鐲子,說是等你成親後,要交給你的妻子。既然我們要出門,這麼貴重又易碎的東西還是留在王府比較好,等我們回來之後,你親自幫我戴,好不好?」
「好。」嚴深接過玉鐲,重新抱緊了對方,「我們什麼都不用想,把那些令人難過的話和事全都忘掉。」
作者有話說:
註:[1]出自漢代蘇武的《留別妻》
第60章 旅途
晉王府內, 呂琳琅心不在焉地坐在院中,手裡拿著剪子和面前的盆栽較勁,準備幫其去除過密或過於老化的枝條, 但她手法有些粗糙,本來枝繁葉茂的五葉松,經過她的修剪後葉子掉了一地, 看著那光禿禿的枝丫, 呂琳琅嘆了口氣, 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又毀一盆?」嚴泓出現在她的身後, 望著那盆慘不忍睹的松樹,發出了無奈地笑聲,「還在想二嫂的事?知道你心癢, 這幾日不忙, 要不我也帶你和孩子出去玩一趟?」
「別了,萬一有什麼事急召你入宮怎麼辦?算算日子,沉月出去一年多了,雖說每月都有寄信給我, 但始終是見不得面,你又經常早出晚歸, 只留我和永兒兩個人在家。」嚴泓將雙手搭在自己妻子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他知道對方的苦, 可父皇這一年交給他的事情越發的多, 他身為兒臣, 怎麼能拒絕?他倒也希望能和嚴深一樣出去遊山玩水, 可天不遂人願, 嚴爍不知在忙些什麼, 大部分的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現在肯定是走不掉,如今他只盼著對方能快些回來,兄弟二人一同分擔,「抱歉,辛苦你了。」
「從嫁給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會辛苦。」呂琳琅轉過身來,牽住了嚴泓的手,「好在,我不後悔。」
據說北麟地界內最高的山是坐落於最北邊的白峰山,站在巍峨的山巔上極目遠眺,淡淡地雲霧環繞在四周,薄霧之下,滿目蒼翠淨收眼底,不管是誰,看到這一切內心都會平靜下來,忘卻人世間的煩惱,靜靜地感受屬於大自然的美。
山頂上有一家客棧,供過路來往的行人落腳歇息,掌柜是個微胖的老年人,說話緩慢平和,做事沉穩老練,如今店裡的人不多,他獨自坐在櫃檯後面,撥弄著手裡的算盤,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掌柜的,多謝你的幫助。」
聽到對方的話,掌柜抬起頭,笑著朝面前的男子略微頷首,「公子客氣,這地方高,平日裡買賣東西不易,那貨郎一月才來一趟,你是趕巧,我和他相熟,寫封信讓他幫你帶些東西,小事一樁。」
男子聽了,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銀子,掌柜擺擺手,說舉手之勞,不肯收下,男子只好作罷,抬腳朝樓上走去,到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前,他先是輕輕敲了兩下,那屋門緩緩推開,從門縫裡露出個腦袋,小聲地朝屋外的人說道,「王爺,公子剛才還在看書等您,沒想到一會兒睡著了。」
當時聽說要出門遠遊,金珠和善榮是說什麼都要跟著,嚴深其實是想把身邊的人都帶上,但最終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招搖為好,於是將李廷和順心留在了王府,並囑託他們和於承風一起打理府里的事。